“秦大——”
一进门看到这幅场面,纵是随着老爷四处经商,有过不少见闻的秦大也恁是心上一惊。
平时看上去弱柳之姿的大小姐,此刻却妖冶至极。
一时之间,秦大也有点看走了神,不过在察觉到老爷那刀子一般的眼神时,秦大便慌忙地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低着头,连喘气声都尽量控制着小点声。
“把这里整理好,再叫人去通知夫人准备好汤浴。”
赵无徵吩咐完,便一把将此时依旧陷在梦中的赵昕然一把抱起,再以裘衣盖之。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怎么做了吧。”
秦大默默地点了点头,赵无徵虽是经商之人,但少年时也曾试图参军保家卫国,只不过是被当时还尚在的赵老夫人拦了下来,最终选择继承这诺大的家业,所以这身子骨自是比起一般人更为有劲。
赵无徵走后,秦大敛了敛神,唤了两个小童进来。
薄薄的红帐被扯下,地上的血迹已接近凝固,人踩上去留下了脚印。
秦大缓缓地移向窗口,推开窗,凉意瞬间沁入整间房,抬头,星星闪烁着,秦大却觉着有些晃眼。
“整理好了吗?”
久久不言,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回秦管家,都擦洗干净了。”
“唉,可惜了。”
待到赵昕然醒来时,竟已是七天之后了。
“小姐,你醒了。”小芹急忙放下手中端着的水盆,轻轻地拍了拍衣裳,才凑到床前。
赵昕然揉了揉被光晃着有些酸痛的眼睛,一觉醒来总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便道:“小芹,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小芹瞬间眼睛就红了,回道:“小姐,你可吓死小芹了,你这次睡了足足七天。”
七天?!是有些长了,难怪脑袋又沉又疼,不过她怎么会一下睡了七天,正当赵昕然迷惑不解之时,外头便有人报赵夫人过来了。
赵昕然摇了摇头,心想,她定是为此担心了不少。
“昕儿,你总算是醒了,你想吓死母亲吗?”
果不其然,她还是哭了。
“母亲,我没事。”
赵昕然说着坐了起来,靠在了小芹刚铺好的靠枕上,一言不发地听着赵夫人细数她这几日的胆战心惊。
说着说着,突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咕噜咕噜声。
赵昕然默默地埋下了头。
“好吧,你这几日好好养身子,切莫辛劳。”赵夫人识趣地开口劝慰道。
“小芹,快去给你家小姐备膳!”
赵夫人撂下这句话,一脸喜气洋洋地离开了听雨阁。
自从赵夫人来过一次之后再也没人来踏足过听雨阁了,赵昕然也喜得这样的清静,只是偶然想起清风院里的那位姨娘,竟也是一面都未曾见到。
闲来无事,赵昕然便怂恿着小芹和院里几个小丫头踢起了毽子,这还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想宽泛宽泛下身子骨。
听雨阁里顿时多了些欢声笑语。
下人来报时,赵无徵正好在赵夫人的松云居用膳,听到听雨阁如今这些个动静,他那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这些天,他都未曾去看过昕儿,也是怕她问起昏睡的原因,所以索性就不去了。
这时能听到她身子骨越来越好的消息也算是求仁得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