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

赵府，红绸布幔。

“老爷，这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要是被昕儿知晓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这时，赵夫人似乎并没有如众人想象那般的以泪洗面，只不过眼底有些泛红。

赵老爷一双丹凤眼，虽然周围已添上了些许皱纹，却依旧蛊惑人心，丝毫不输那些少年。

“如兰，我们的昕儿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赵老爷大手一揽将眼前这个陪伴自己二十载的女人紧紧地拥在怀中，赵夫人也终是忍不住在怀中流下了眼泪。

“即便做这事有损寿数，我赵无徵也认了。”

怀里的赵夫人此时已泪流满面。

“小姐，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夫人该怎么办啊？”小芹惴惴不安地盯着从起来就一直捧着那本书的小姐，如今老爷纳妾，那美貌的苏姨娘肚子要是再争气点，小姐日后恐怕要难过了。

要说赵昕然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父亲纳妾，母亲已经点过头了，那想必是不要紧的。

“小芹，接下来咱们听雨阁闭门谢客，你家小姐我身体有恙，不宜见风。”

听到这番话，小芹也顾不得想那清风院苏姨娘的事了，赶忙唤人将小姐的药端上来。

“小芹，没事，我现在没有不舒服。”

赵昕然看着小芹一听到自己不舒服就马不停蹄地忙活了起来，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丝苦笑，随即又立刻恢复原样。

“那...小姐你这是？”小芹不解地问道。

赵昕然放下手中握着的那本《汴京游记》，纸张的痕迹也能看得出这本书的主人应是经常翻看的，怀里的汤婆子一直暖暖的，窗外的树叶开始泛黄了，院落里水缸里的鱼儿游得甚是欢快，丝毫没有因为身在水缸，不是江河而郁郁不安。

“苏姨娘是经我娘同意进门的，按理说我本不应该与她为难，但作为子女有些为难还是要做上一做的。”

小芹听得半知半解的，不过既然小姐说要闭门谢客，那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扰了小姐的清静。

“小姐，今天老爷差人送了一些西域香，说是可助小姐宁心安神的，那现在点上吗？”

赵昕然看了一天的书，也确是有些怠了。

“点上吧，小芹扶我上床歇会吧。”

没过多久，赵昕然就沉沉进入梦乡了。

小芹望着自家小姐那平时苍白的脸上，此刻倒是有些红晕了，小姐本就生得美貌，红晕添上愈发美丽动人了。

“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小姐...”

小芹使劲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她的脑袋越来越沉，眼前一片空白。

“老爷，听雨阁的奴仆和丫环全部倒下了，可以换血了。”

看着帐中熟睡的女儿，赵无徵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逐渐坚定起来，今日造的杀孽，来日要还，便来取我命即可。

他的女儿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动手吧。”

薄薄的刀刃划过赵昕然白嫩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往外冒血珠，慢慢地血珠变成了一道血流，房间里只听得见重重的呼吸声。

“怀仁，先放这么多。”赵无徵脸色有些不好，刚刚差一点就要开口反悔了，他的昕儿这还是第一次流这么多的血，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那个女人的血呢？取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