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皎洁的月光从黑夜洒下，像一层薄纱，温和的披在身上。

“伊莱·克拉克......”

菲欧娜看着窗外的月亮，小声呢喃。

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眉目放松了起来，菲欧娜无意识地笑起。

“菲欧娜？你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吗？”

“薇拉？”

菲欧娜顿了下，僵硬的扭过头。

刚想事入迷了，竟然没有感觉到薇拉进来了。

她在心中想。

“是我，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薇拉马上扯回正题，笑着打趣道。

“嗯......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

薇拉刚张口，声音都还没有发出来，菲欧娜先一步发声：“我先睡了，晚安。”

薇拉单手叉腰，看着忙里忙慌上床的菲欧娜轻轻摇头。

她不想说，那她便不再问了。

薇拉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叹了一口气。竟没来由的让人感到可悲。

“今天倒是得去一趟墓地呢。”

薇拉伸了个懒腰，浅笑着出门。

月光稀疏，墓地的夜晚让人格外害怕。

薇拉径直走向角落里的一个墓碑。

她手上捧着一大束花，但上面的种类有些杂乱，就像是随意搭配的一样。

紫色风信子，蓝色、紫色的勿忘我，以及常见的白色菊花。

整整四种，每种的意义不同。

薇拉将花放在石碑前，微微欠身，就那么等着石碑上的照片。

而那照片上的人。

——是她。

不对，上面的人泪痣在左眼上。

是双胞胎吗？

“薇拉，真是的，距离上次见面又过去了整整一年。”

“薇拉”的语气仿佛是在和一个活着的挚友般对话的随意。

“说实话，我依旧在忏悔。”

“薇拉”的眼角爬上一抹红，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好后悔，对不起薇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薇拉”腿一软，跌坐在地，双手捂住整张脸，只有细小的“对不起”和哽咽可以透过手指钻出来。

她丝毫不顾自己还是短裤，就那么跪在地上，石子和杂草搁在她的腿上她也浑然未觉。

“克洛伊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薇拉”，不，应该叫做克洛伊了。

克洛伊继续道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像在耳语，细弱蚊蝇。

树叶浮动，惊起声响，克洛伊却无暇查看。

“亲爱的克劳德，好久不见。没有你的存在，感觉日子变得越来越无趣，好在现在已经逐渐变好了。但我还是很想念你。”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克洛伊身子一顿，迅速擦拭了一番自己的眼睛，起身。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和腿，但因为刻意压制着声音，声音动静不大，声音倒像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抱歉薇拉，我不想让新同桌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只能先走了，请原谅我，下次我再来看你。”

克洛伊尽力扯出一个笑脸来，便逃也似的离开。

因为约瑟夫在必经之路上，路过时，克洛伊刻意遮住左边有可能会被约瑟夫看见的脸，加快步伐离去。

因为走路的速度，掀起一小阵风，迟迟吹来。

约瑟夫几根因为不够长，而在发圈外的头发朝后面飞起。

约瑟夫撇了一眼远去的背影，轻笑起来。

他将手上的白色菊花放下。

“抱歉啊克劳德，今天来见你是突发奇想，是为了薇拉来的，希望你不会生气。”

“不过我确实很想你，我仍然会用曾经的照片来怀念你们。”

约瑟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白的照片。

他的眼底暗潮涌动，像是有什么值得他激动到哭泣的东西在他眼前。

“我成功了，克劳德。我真的很开心。”

约瑟夫颤抖着声音，将照片贴在自己的胸口。

“啊，高兴到想要马上就和你分享，今天刚刚好。”

约瑟夫将照片放回原处，笑得灿烂。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想为她拍张照片，保存她的美貌。”

“就定在明天怎么样？嗯，不错的选择，就这么定了。”

约瑟夫自言自语着，时不时发出癫狂的笑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