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旧事 2

萧翊在姑姑身边守了足足一夜，第二日，姑姑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其偏头看了一眼趴在床边上的萧翊一眼，萧翊察觉到动静，立即清醒了过来

“姑姑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姑姑板着脸

“臭小子，你昨日去了哪里？老娘找了你半天”。

面对姑姑嗔怒，萧翊一嬉笑模样

“嘿嘿，我昨日是去给小茹买糖葫芦了”。

姑姑白了一眼萧翊

“臭小子昨日那个情形，你还敢往外跑，怕是不想活了”

萧翊自幼便是玲珑心思，其不想让姑姑担心，故作不知，故作诧异看着姑姑，不解道

“哦？什么情形，昨日挺好的啊”。

姑姑看了一眼萧翊虎口伤势，挣扎起身，萧翊匆忙起身扶着姑姑坐好

“臭小子，你是我养大的，虽不是我亲生，但我们却如母子一般，你这小子只要一撅屁股，我便知你放的什么屁，我这身伤是李牧之出手治的吧，如今这客栈中，有这手医治人本事的除了他李牧之也没有他人了，说说吧，都知道了些什么?”.

萧翊见被姑姑识破，搔了搔后脑，如实答道

“嘿嘿，听李叔说了些，你和我爹的事情，原来你们都和镇妖司有关，还说什么你当年是什么风华绝代之人”。

姑姑叹息一声

“本想让你和小茹安然过完这一生，没想到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说完，姑姑揭开人皮面具，露出真容，萧翊看着姑姑真容，一脸惊讶，嘴巴长得极大，足足能容纳一个鸡蛋，看到姑姑真容，萧翊总算是相信李牧之那句风华绝代了，姑姑极美，虽是四十年纪，但其真容确实极为好看，鹅蛋脸庞，柳叶眉毛，一双杏眼，皮肤吹弹可破，确实只有风华绝代四字才可形容姑姑美貌。

“姑姑，你竟是这般美！那为何要刻意掩饰着容貌，女子不都是爱美的么”。

姑姑眉眼中透着一丝无奈

“臭小子，哪有女子不爱美的，只是你们身份确实特殊，我唯有这样才能将你们安然养大，你大伯，你爹爹，哪个不是当年绝代的人物，尤其你父亲，读那圣贤书读傻了，一生执着主持公道，你可知主持公道意味什么，这是最得罪人的差事，朋友没有多少，倒是仇家不少，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你萧翊他是萧雨州之子，你这臭小子能活到今日，当年因为救你大伯，我修为尽失，若非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活着，怎么能将你们养的这么大，你自小就爱缠着我问你父母之事，我不愿说，那是因为我不想你活在仇恨之中，所以编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说你父亲失踪，瞒了这镇妖司，也瞒了你”。

萧翊一脸正色，其看着姑姑道

“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做了这般决定”。

姑姑无奈

“说来你也十六岁了，是个大人，有也是应该让你自己抉择，若是一直瞒着你，你将来也会埋怨于我，你伯伯死于魔尊之手，后来在你父亲再三追问下，我告诉了他这件事，你父亲为了替你大伯复仇，故而一去不返，想必也是死于魔尊之手，魔尊南星统领魔宗百年，在魔宗有着无上地位，若是我将此事告诉了镇妖司，镇妖司势必要为他们二人复仇，届时将是正魔两道战火再起，天下又将生灵涂炭，你大伯和你父亲二人一直致力于正魔两道和平，就是为了保护天下百姓的大义，我不告诉你这些事，就是为了让你不被仇恨蒙蔽，安然一生。对你严厉也是怕你不走正道”。

萧翊看着姑姑

“姑姑，大伯和父亲两个对你最亲之人，都命丧于魔尊之手，想必你对他是恨之入骨吧”。

姑姑颔首

“那是自然，我恨不得将南星挫骨扬灰，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弟弟，这两人哪一个不是我心头肉，杀了他们如同将我诛心一般，可是，又能如何，我若是死了，你和小茹便是孤儿，况且我浑身经脉寸断，现如今能自如行动都是仰仗着你大伯留下的丹药，我毫无修为，又怎能和修为通天的魔尊一较高下”。

萧翊双眼泛红，扑通一声跪在姑姑面前

“姑姑，这些年苦了你了，阿翊如今知道仇人是谁，我定然要将南星挫骨扬灰以告慰父亲和大伯在天之灵”。

姑姑看了萧翊片刻，最终叹息一声

“你还是选择走上这条路了，阿翊，姑姑最不愿意的便是让你走上这条路，仇恨能蒙蔽人心，让你迷失本心，这本是我们上一代人的宿怨，而不是你这个孩子该承担的”。

萧翊摇头

“姑姑，萧翊自小无母亲，心底早就将你视作我亲生母亲，试问这天下哪有子女看到自己母亲受了委屈还能当做视若无物的，那是大不孝，姑姑请允许阿翊加入镇妖司学本事，阿翊发誓有朝一日定然要将那魔尊南星的项上人头提来祭奠父亲和大伯”。

姑姑微微摇头

“你这臭小子的性子实在是和你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就知道，一旦被你知晓了必然会是这个样子，算了，也罢，这是你自己的路，该自己走，但愿，九泉之下，你爹爹不会责怪于我”。

萧翊微笑

“姑姑放心，爹爹会支持阿翊走这条路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姑姑不必担心阿翊”。

“姑姑，既然说了这些，倒不如将我娘亲的事一并讲了吧”。

萧翊一脸期许，其娘亲之事，自小父亲也是绝口不提，虽然萧翊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但终究是血浓于水，萧翊平日虽然不说，但心底还是期许着自己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是美是丑，是高是矮，自己长相到底和自己娘亲有着几成相似。

姑姑别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摇头

“你娘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的相貌有七成是像他的，不然凭你爹爹那副尊容，怎能生出你这幅模样的孩子”。

说着姑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但眼眶却是更红了一些。

萧翊见姑姑不愿说，索性也不再追问，咧嘴一笑

“原来，我真的更像娘亲一些”。

二人沉默片刻之后，姑姑开口提醒道

“近日有着妖邪作祟，你和小茹就待在屋子不要出去了，昨日我便是险些被发妖的五行傀儡险些杀了”。

萧翊抬头看着姑姑

“姑姑你知道发妖？”。

姑姑笑到

“臭小子，当年，你姑姑也是镇妖司一员，死在你姑姑剑下的妖邪也不在少数，若是当年，区区一只妖见了只有仓皇逃窜的份，哪里还有被其操纵的傀儡拖着走的份”。

萧翊饶有兴致道

“姑姑当年很厉害？”。

说到当年，姑姑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当然，当年老娘可是一手仙剑荡妖魔的主，若非遇到你大伯，我或许早是镇妖司护法，风光无二，可惜如今成了这幅样子，跟随我多年的仙剑玦尘如今也只能是被藏在咱们大堂匾额后面蒙尘的分，若是你决意加入，我便与李牧之说说，李牧之人不错，就是嗜酒如命，但本事和修为无可挑剔，有他教导你，我这玦尘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萧翊一脸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玦尘剑

“姑姑，这我便去将玦尘取来”。

姑姑瞪了一眼萧翊

“臭小子，你不管你妹妹了，现在拿出玦尘剑，天下人不都知道你姑姑是谁了？”

萧翊闻言这才讪讪作罢

……

离开姑姑房间之后，萧翊走到水缸边上，其看着自己在水中的样子，其伸手摸着自己脸庞

“原来，我更像我娘亲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