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时很美

回到家，远远地就看到坐在门口秋千下看书的少年，阳光打在他身上，晕出一点点暖意，一阵风吹过，落叶飘飘荡荡地跌在浓密发丝上，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头顶的绿叶拿掉，随后又抽走他放在腿上的书

“你回来了”

“嗯，怎么坐在这里，外面风大，容易感冒，快进去吧”

“咳咳，没事，偶尔出来晒晒太阳补补钙也挺好的”

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墨羽曦一手拿着书，一手扶着少年，缓缓走上台阶

“待会让顾姨给你煮碗姜汤，这书也别看了，劳心劳神”

等少年在沙发上坐定，墨羽曦将书包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水果和削皮刀

顾翎渊就这么看着她，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她对自己好是因为不自觉地想对他好，还是因为出于同情和怜悯才对他好......如果他没有那个病，她还会对自己好么？

“伯父一直想让你去上学，可伯母又担心你的身体，你呢？你想去学校么？”

从小，顾翎渊就因为身体不好很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就连学习也是请家教老师，谁都不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能和墨羽曦一起上学，能像一个健康的正常人一样生活

“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如果你想去，我会和伯母说明，如果你不想去......”

“去，我想去，我想去学校”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墨羽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印象中，墨羽曦好像从没笑过，她笑起来很好看，眉毛微微上挑，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了几分生机，周围的颜色都浅了许多，身上的冷漠气息也淡了些许，而且，她笑起来，还有酒窝

伸手戳了戳她的酒窝，轻声说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平时老是板着张脸，死气沉沉的，就该多笑笑”

“喜欢看我笑？”

“嗯？”

一下子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墨羽曦低头浅笑，正对着自己的侧脸上印着一个酒窝，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啊，每天冷着张脸，把自己伪装成大人，要是他，肯定累死了，活着就是要开心，而他能活着，已是万幸

想到自己不中用的身体，有些落寞，见他情绪不对，轻轻地叹了口气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心情不好了？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多愁善感，看看你的眉毛，都快皱到天上去了”

抬手抚平他高耸的眉毛，语气平和带着几分欢脱

“不是喜欢看我笑么？那就乖乖喝药，把身体养好，放心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除非哪天你跟我说，你不要我了，那时候我就放手”

握着少年冰冷的双手，真诚地许诺，源源不断的温暖从手心传到心脉，一声两声，跳得很快

“墨小姐，姜汤煮好了”

顾姨端着一碗姜汤站在厨房门口，墨羽曦敛起脸上的笑意，抬头看了眼那位中年妇女，点了点头

“端过来吧，以后不要再让顾少爷在外面吹风了”

“是，墨小姐”

“快喝吧，喝完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顾翎渊端着碗，其实生病也挺好的，就是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