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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忧心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酒鬼,推开门,果不其然的看到早该上床睡觉的温客行端着酒杯独饮,心尖一颤。
温客行愣愣看着又走进来的周子舒,眼睛里有水雾浮起,语气颤抖,“阿絮,来。喝酒。”
周子舒一手抓住酒壶,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在一旁,转头却看见这傻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睛里带着化不开的心疼。
“看什么?”
温客行抬起漂亮修长的手,举在半空中,恍惚间触摸到周子舒素白衣领,却又颤抖着落下。
“阿絮,疼不疼?”
“不然你也试试?”
周子舒没有直言,他测来开目光不敢再看温客行的固执的眼睛,但那话还是会钻进耳朵里,“这么多年,我就遇上了你这么一个投缘看对眼的朋友,你能不能别死啊?”
“尽量吧。”周子舒蹙紧了眉。
“你转过来,看着我,再说一次。”温客行念道,反手扯住了周子舒的衣摆。
“不想看。我看不得你那副假模假式的德行,挂着面具,没有半点诚意。”]
空间中的温客行死死盯着画面,想来自己从未仔仔细细的看过感受过自家爱人身上的痛和惨状,明明之前看过,如今再见,才终于下定决心亲自触摸那种痛苦。
温客行试探着伸手,想撩开他周子舒的衣服。周子舒本欲阻拦,可看着温客行眼中的执拗,没有动,只是微俯着身子任他作为。
温客行将那素色衣服从周子舒消瘦的胸膛撩开,看着那惨白的肌肤,和最上面的一颗钉子,眼神一凝,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酸涩,颤抖着手才将他的衣服重新拢好。
只这一颗钉子就看得温客行心疼不已,想到他家阿絮身上还有六颗这样的钉子,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压了块巨石,痛得他喘不过气。
那钉子深深嵌入了周子舒的身体,也深深刺在温客行心里。
[“我,我是怕......”温客行眼圈红的厉害,就连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只是怕,怕周子舒会死,怕周子舒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嫌弃自己,怕他二人没法走到最后……
遇见周子舒以前,温客行什么都不怕,遇见周子舒以后,温客行最怕失去他!
仔细想来,傲娇如孔雀的温客行何曾如此卑微,周子舒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却给不了任何承诺。]
“阿絮,你是不是很疼?”温客行抓住周子舒一只手,放在红唇边轻吻住,另只手扯着周子舒环住了自己的腰肢。
“小傻瓜,这问题你问过不知多少遍了。”
“可我就是想问,明知道你疼,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
“阿絮,你真的不会死,对吗?”
“不会,我不会死。”
“大巫真的能治好你的病吗?”
“一定可以的。若是不能,我便带你一起死。黄泉路上两个人做伴,不会丢下你的!”
“那我岂不是很亏?”
周子舒挑眉,手指不老实的在软腰上一捏,“怎么,你不乐意?”
温客行身子一颤,“哪有,我乐意得紧呢。”
温客行看着周子舒,手指一寸寸拂过他的脸颊,他空然觉得周子舒的提议也挺好的。他生他便生,他死他亦死!无外乎是这两种结果,不管哪种,他都可以接受!
更没什么好纠结的。
[“你是怕我命不久矣,随时都会呜呼哀哉。所以才处处逢迎,着意呵护。老温,你是可怜我还是在羞辱我?”周子舒一转身走到一旁,被温客行松松扯着的衣摆脱手。
温客行见状,忙要起身扯住周子舒,“阿絮,你别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周子舒笑了一声,便坐下身子,将烧好的茶水倒到杯中,递给温客行。
“等你酒醒后,我还要暴揍你一顿。明知道老子余生有限,还要戴着一副假面具敷衍我。”
温客行却是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不是假的,是真的。”
“你是真心欠揍,快睡你的大头觉吧!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周子舒看眼前的人盯着自己不眨眼,便索性弯下腰一把将人揽了起来。
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俯下身捧着他的脸,轻声道,“余生有限,更要好好珍惜。臭小子,我说过,我赌我不会看走眼的。”
替他掖好被角,轻轻扶着温客行双肩,“我赌终有一天,你会对我敞开心扉。还没见到输赢,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赶我下桌。”
“敞开心扉?”温客行自嘲的笑了一声,“人心即鬼蜮,我的心有什么好看的?”每每提及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去,温客行下意识就开始目光闪躲,偏过头不敢看周子舒。
“看过之后,我才知道如何帮你。”周子舒低头与温客行四目相对,眼前人艳艳红唇和萦绕的满身酒香气让他有些沉迷。
甚至不愿抽身而退,良久才直起身子,把温客行的手塞回到被褥里头去,细声细语地哄道,“你先睡吧,我去看看成岭。”
温客行侧头看着周子舒离去的背影,苦涩漫上了心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他拽紧了被子,双眼逐渐变得无神。
“阿絮,看过之后,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看着画面上那个迫切想要了解温客行的自己,周子舒有些后怕,若不是有这番奇遇,恐怕以这种方法只会把温客行越推越远。
让二人渐生隔阂,又谈何想要帮他,愈想愈是心慌,知道一直如玉微凉的手握住了周子舒环住温客行腰肢的手。
周子舒这才恍然,是啊画面上那些事情不会再有了,何其有幸,接下来的路他们都不再孤单。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蜀山险峻,马车上不去,众人只能步行前往。作为几人中辈分最小的那个,张成岭理所应当地承担着更多的体力活!
叶白衣自诩“清高”老人家才不会出力不讨好,秦怀章的徒弟一个病秧子也是,温客行那小蠢货眼睛时时刻刻离不开秦怀章的徒弟便也算了。
于是“成岭,把这小畜生背上!咱们上路了!”
张成岭仿佛天打雷劈一般,盯着叶白衣,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好几个武功高强的大人物,竟然让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做这种体力活,不太好吧?
“啊?我背他?”
“废话,难不成让他背你?”
“师父,温叔……”
“…………”
张成岭无奈地把龙孝塞进叶白衣一早就准备好的背篓里,背上他赶路。幸亏这段时间,他有认真练武,否则还真不一定能背动他!
进入龙渊阁的范围,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机关陷阱。张成岭脚下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机关。他条件反射般一个翻身使出了流云九宫步的步法,这才没有摔倒。
温客行不禁在一旁打趣道,“臭小子,下盘功夫见长啊!”
张成岭笑了笑,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得瑟,就瞧见了绊倒自己的那块石头。准确来说那并不是块石头,而是人的骸骨。他尖叫一声,蹿到了周子舒的身后。
“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周子舒把人揪了出来,但神色却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前路凶险,不想死的,就紧紧跟着我踩过的地方。”叶白衣看了眼周子舒,道,“秦怀章的徒弟,看好你这个蠢徒弟啊!”
对于机关之术,周子舒和温客行两人都不太精通,也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叶白衣身后。
周子舒走在队伍最后,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看着成岭身后的背篓。这个龙孝可不是个善茬,这一路肯定得给他们整点幺蛾子。
果然,几人路过一片树林时,叶白衣停下了脚步,几人警觉地看向四周。只闻见哗哗哗几声,树杆上便多了几把尖刃,树木正向他们这边移动。温客行见状,立即摇开了扇子挡在了周子舒和张成岭面前。
叶白衣抽出身后龙背重剑,纵身跃起剑气划破四周,带着利刃的树干便瞬时炸开。紧接着他稳稳落地,剑回于匣中。
他走到张成岭身边,掀开了篓子,看着里面的人笑了一声,“臭小子,我劝你识时务些,你那些机关把戏,在我这儿不堪一击。初犯可免,如若敢再犯,我让温客行掰断你的手指头!”
温客行闻言,不服气,“哎?为何是我?我外号温大善人你不知?这等刑讯酷烈之事,我怎么下得去手啊?阿絮,你评评理!”
“你闭嘴!”周子舒啧了一声,老温这嘴还真是停不下来,碎的很,烦人的紧。
“师父,龙渊阁主为什么住这种偏僻的地方?”张成岭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呗。”温客行顺口答道。
“那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又弄了许多机关,步步惊心的,万一他自己出来一趟,也迷路了怎么办?这不是和往自己床下放老鼠夹子一样吗?”
“往自己床下放老鼠夹子?”温客行挑了挑眉,不禁笑出了声,看来这孩子颇多经历。
“有一次我房里进了老鼠,怎么抓也抓不到,就往床下放了两个老鼠夹子。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忘了,一脚踩下去,便被老鼠夹子夹断了脚。”
张成岭说着说着,见身旁的大人都笑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不过因为方才的机关而有些凝重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些。
“臭小子,世人之所以躲起来,无非也就那么几种原因。要么他总觉得有仇家要追杀他,所以非得躲在一个谁也找不见的地方才行。要么嘛......”
没等温客行说完,叶白衣就打断了他的话,“龙雀是个烂好人,一生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从不与人结仇。秦怀章的徒弟,这点你师父最明白了。”
“那便只有第二种原因了,伤心。他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索性躲起来谁都不见了,免得见谁都是个提醒。”
温客行看向张成岭,叹了口气,又看像周子舒,“你师父以后若是不在了,我也想找个这样的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见了。”
张成岭轻皱了皱眉,“就像,就像俞伯牙摔琴吗?”]
“阿絮,你若是真的丢下我一个人走,我就跟龙雀学一学,躲进深山老林,谁也不见了,孤独终老,也不报仇了。”
“想得美,你是得跟着老子去地狱的,留在这世间做什么!还孤独终老,别忘了我们两个可是一根油条,谁也离不开谁。”
周子舒最见不得温客行脸上露出这般凄凉的表情,也不允许他有这样的结局,还是两个人一起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