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话

夜幕如亭盖，虽有星星点点点缀，不甚明亮。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地上一个少年鼻青脸肿地躺在了地上。四周的帐篷有的暗着，有的紧闭，大家都是一副不要自找麻烦的模样。

“疼吗？”庄晨霏问道。

少年没有动。

“我想一定很疼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小就只能被践踏，而强大才能别人敬畏你。”

“……”

“其实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个异能者，他们会打你吗？会追着你要债吗？”

少年别过头，不去看庄晨霏。

“我绝对不会，欺软的人往往怕硬。不仅不仅不会打你，他们反而还会慷慨地给你钱，讨好你，任打任骂，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你觉得呢？”

庄晨霏看见少年的手慢慢地握紧。

“如今蓝海基地给异能者的福利多不多姑且不论，但最起码比现在的生活好吧。我看了一下，至少有一间干净的单间，不管是出城找物资，守城还是做一些维护城内基础设施的工作，拿到的报酬少说也有你现在做苦力多个三四倍。住的地方有防护墙，你也不用担心会这些小瘪三再来找你的麻烦。听说还时不时会多发一点钱，多发一点肉啊，生活用品啊什么的。如果是我，我也想去那边了，总比现在过的日子强。”

庄晨霏好像听到了一声轻蔑的笑声。估摸着差不多了，庄晨霏打算再下一剂猛药。

“这些其实也只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仔细想想，如果你能拥有异能，你的爷爷会为了你能活下来一天天的吃不好穿不暖吗？如果你拥有异能，你爷爷会过度劳作，最终活活累死吗？如果你能拥有异能，你会为了那一点给你爷爷安葬的钱，被迫借下那高利息的贷款吗？这一切都是源于你的无能，你太……”

“够了，你知道什么啊！异能，异能哪有那么容易得到。“庄晨霏的话越来越犀利，以至于少年终于受不住了。他语气激动，但音线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如果能成为异能者，我怎么可能还会蜗在这种破地方？如果我有能力，又怎么会把那些人看在眼里。如果人人都能有异能，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存在。是，我是没有异能。但在一个厂里，我做的比那些比我高比我壮的还要多还要好。我，我每天回来双臂疼得都睡不着觉，但我第二天还是可以到厂里，还是比那些比我高比我壮的人要好。我，我……”

庄晨霏知道，这么说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也会静静地听他发泄。少年开始语无伦次，仿佛在解释着什么。大概是那句”无能“伤到他了吧。

他也和她一样，为了更好的生活，也是努力挣扎过。庄晨菲在心里欣慰地想着。既然这样，她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如果我能帮你变得更强，你愿意吗？”庄晨菲举起她的右手立在身前，只见右手微微变亮，发出米白色的光。异能外显，这是异能证明自己的最有效证据，精神系的异能就是米白色。虽然这光不是很亮，在黑暗中并不起眼，但足以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