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醒

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普通人无力抵抗没有痛觉的丧尸，而异能者也开始用自己的异能斩杀丧尸，甚至压迫同为人类的非异能者，人们开始陷入了一定的混乱。不过人类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随着基地的相继建立和发展，内部又开始形成了与模式前相似又更加适合末世的体系。基地的城墙内，普通人也能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一口热粥。

没有异能的庄晨霏也凭着从小的文字的热爱和初中三年帮着班主任写学生评语的经验，混了个文职。没错，不可否认在末世中还是拳头来得痛快，但还是架不住有些心肠不正的人暗搓搓地玩文字游戏阴人。在被坑了好几次之后，大老粗们也开始谨慎起来，也就有了文职的出现。文职人员之于基地领导者，便如同郦食其之于刘邦。虽然刘邦是个粗人，起初不喜甚至侮辱过文人，但毋庸置疑的是一个体制的建立离不开文人的见识和思维方式。刘邦晚年甚至感叹青年时不珍惜读书的妙，并且告诫继承人刘盈要重视文人，不能薄待了他们。

随着生活环境越来越安定，庄晨霏甚至开始做起了文学创作的兼职，获得一笔不少的收入。不只是庄晨霏，在异能者保护下的基地下，人们仿佛忘记了末世刚降临的那几年的战战兢兢，忘记了那些以人类为食的丧尸。

可是美好的幻觉终将破灭。庄晨霏相信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末世十年的夏天，丧尸潮袭击南山基地。那时她侥幸躲在了一个丧尸不会出现的地方，外面是人们绝望的尖叫声和丧尸呼吸的哼哧声。每一次声音的接近——不管是哪种声音——都会让她不由得僵硬颤抖，外面东西被推翻的声音哐啷铿锵，就好像在说：“看那些天真又渺小的人类。”

庄晨霏很怕，她真的很怕。她害怕她会突然看一双灰白又贪婪的眼睛，她害怕她会突然看见一只毫无肉色甚至腐烂的手。

空气似乎不太够用了，庄晨霏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她想她的爸爸妈妈，她那末世前期为了保护她被迫分开走散的爸爸妈妈。与爸妈分开时，她不过是15，6岁，这些年她被迫成长，但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

不，不能再想了。庄晨霏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睛紧紧盯着眼前。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外面的动静也渐渐平息。庄晨霏小心地又躲了好一阵子才出来。这个时候，楼道里，街道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和尸体腐烂的味道。入眼的是的是扎眼的红和杂乱的地面。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什么时候出了城她也不知道。可幸，许是这里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丧尸潮，她走的路并没有丧失出现。

浑浑噩噩之时，遇到了一群看上去像是好心人的好心人，他们带着她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之后有人在砥砺前行。”末世前是那些军人，警察在守护者我们，现在是那些守在城墙之上，防止城墙被攻陷的异能者们。

那么她呢？庄晨霏想，她愿意这样，将自己的生死存亡交到别人的手上吗？

感觉到心脏在隐隐发蒙，她是不愿意的吧。她要变强，她要把命运交到自己的手上。

眼前的招募信息，可能可以让人拥有异能的实验。这对于苦于变强无法且还在做苦力的庄晨菲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也伴随着不小的风险。“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说的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