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云深不知处依旧山静人静,心如止水。静室内,蓝忘机正静心打坐。
“啊呜呜呜……”
听到哭声,蓝忘机急忙起身来到床边。
“阿苑,阿苑。”拍着孩子的手臂轻唤。
“大哥哥,呜嗝……”被叫醒的阿苑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小脸儿上挂着泪痕,有些抽泣。
蓝忘机抱起阿苑,让孩子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拍着阿苑的后背。
“大哥哥,”阿苑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墨洒了,阿苑的家规白写了。”
听了这话,蓝忘机才知,定是梦里打翻了墨,弄脏了抄写的家规。于是便继续安抚道:“阿苑,是梦。”
阿苑这才慢慢安静了,乖乖的趴在蓝忘机的肩膀上。
待阿苑缓了过来,蓝忘机才开口,“阿苑,练字。”
“哦。”
蓝忘机手把手地教着孩子,怀中的小人儿乖巧至极,小脑袋跟着笔略有所动。这画风,竟像极了父子。
“大哥哥,阿苑想写你的名字好不好呀?”阿苑扭着身子看向蓝忘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嗯。”
蓝忘机的大手握着阿苑的小手,阿苑的小手又握着笔杆,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两个字:蓝湛。
“嗯……”小阿苑思索着,“大哥哥,你是不是写错了?”小手中的笔被放到人中夹住又松开,“大哥哥的名字不是三个字么?”
蓝忘机低头看着他时,阿苑的小脸蛋儿上已经被抹上了墨。本来可可爱爱,现在看来有些傻乎乎。
蓝忘机将怀中的阿苑拖到一侧,单手捧住阿苑弄脏的一半脸,用拇指擦着抹上去的墨。
“湛是名,忘机是字。”
“那为什么要有两个?”小孩子越不懂的就越好奇,阿苑眨着眼睛向蓝忘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蓝忘机也愿耐心地同他讲,“男子二十成人,行冠礼,得长辈赐字。”
阿苑脸蛋上的墨汁已被擦得差不多,但还是有痕迹。
阿苑:“可是有什么用哇?”
蓝忘机:“长辈之前称名,他人则称字。”
阿苑听得似懂非懂,挠了挠脑门,又问道:“那女孩子怎么办?”
“女子许嫁时,举行笄礼,也要取字,供朋友呼唤。”
清冷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点温柔,如果那人还在,虽生性贪玩,但也一定也会这般细心教导阿苑的。
“哦。”阿苑迷糊着点点头,却在这时看到了桌上的毛笔,心生玩意。
抓起笔来朝着蓝忘机挥去。
蓝忘机没有丝毫防备,竟是直接被一笔画在了脸上!
“嘿呦!”阿苑得逞后,机灵得滑下蓝忘机的腿,颠哒颠哒地跑开,躲在了门后。
“阿苑……”蓝忘机面色都青了,说不上是生气,只是打心底里觉得这孩子被魏婴带得有些调皮,他竟有些说不上来的欣喜。
蓝忘机皱着眉头,起身径直向阿苑走去。
越来越近,阿苑见自己跑不掉了,干脆老老实实缩在门后。
“戏弄他人,当罚。”
阿苑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蓝忘机捉回到书案旁,提笔着墨,转头对阿苑说:“闭眼。”
阿苑一声都没敢出,听话地闭上眼睛,就觉得脸蛋儿冰冰凉凉一下一下的,墨汁的味道直逼鼻孔。
豁!蓝忘机在阿苑脸上画了三道印,现在看来,活像个小花猫!
而此时的蓝忘机还一本正经地说:“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