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幔就这么被挑开,
坐在里面的纯贵妃,愉妃还有玫嫔,自是惊慌的,尤其是胆子小的纯贵妃更是惊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们刚才说的话,追究起来以下犯上不说,还隐隐有诅咒皇后的意思,一旦闹起来的话,自是免不了要受罚。
倒是愉妃反应迅速,冷着脸道:“你一个宫女,偷听主子讲话不说,还无缘无故的闯进来,简直是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
“来人,把这个偷听的贱婢给本宫拉出去,堵嘴,杖毙。”玫嫔也不是蠢人,一听到愉妃这话,立刻也跟着说。
玫嫔的性子是张扬的,先前得宠的时候,凭借自己答应的身份,连贵妃都敢顶撞,如今虽失了宠,低调起来,不过本质却没变,更何况今日的事本就是她的计策。
虽说她没想到新衣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直接闯进来,本来是有点惊慌,不过在愉妃说完话后,她也反应过来。
佯装不认得新衣,想着立刻解决新衣,毕竟新衣一个奴婢,擅闯进来,就是错。
即便她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又如何?
只要她咬死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皇上和皇后即便怪罪下来,还能让她一个宫妃为奴婢偿命不成。
再者,这里又不是她一个人。
法不责众,顶多是罚一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至于皇上的恩宠什么?她早就不在乎了。
俗云听到自家主儿的话,虽有些不赞同,不过还是照做了,并且指挥着两个粗壮嬷嬷去抓新衣,她自己也把手帕拿出来,要去堵新衣的嘴巴,不让她在说话。
却没想到,
新衣可不是那等娇弱的宫女,她也是受过训练,虽然时间不算长,但也是有几分力气在身,在两个粗嬷嬷过来的时候,身形十分灵活的躲开。
没第一时间抓住新衣,想要再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而耽搁的这一会儿时间,也足够富察皇后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并且走过来了。
沉声道:“都给本宫住手!”
不过富察皇后虽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但她的脑子还是有些混乱的,连带着声音也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玫嫔看到富察皇后过来,忍不住的恨意,有一瞬间她是想要直接杀了她,为自己可怜的孩儿报仇。
但到底有些理智,她虽是南府出身,但并非孤儿,还有亲人在太后手里捏着,便是想为孩子复仇也不能不为血亲考虑。毕竟她一旦亲自动了皇后,便是太后也保不住她,更会连累家里人,谋害皇后,虽不至于诛九族,但夷三族却没跑,她承受不起的。
玫嫔闭了闭眼,垂下了眼眸,开始思考要怎么脱身?
愉妃看到富察皇后虽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不过想着自己刚才的话,虽是过了些,但真的细究起来,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她自生了永琪,身上有了妊娠纹,恩宠早就到头了。
便是被皇上叱责冷落也不要紧,就是她有点担心,皇后会因此迁怒到姐姐的身上。
毕竟因和敬公主下嫁科尔沁,皇上本就对皇后愧疚。
姐姐现在的处境本就不妙,若是因她而雪上加霜的话,岂不是她的罪过,这让她如何面对姐姐呢?
愉妃的眉头也皱起来。
同玫嫔,愉妃想的那般复杂不同。
纯贵妃在看到富察皇后就一个念头。
完了。
但不管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面上三人却齐齐的跪下来,请皇后恕罪责罚。
最后,
纯贵妃,愉妃和玫嫔,以口出妄言,言语不敬为由,被富察皇后罚了一年的薪俸,抄写宫规,女则女戒各千遍,没抄完之前,禁足宫中不许外出。
……
皇后责罚纯贵妃三人的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乾隆知道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只说了句,皇后是后宫之主,责罚言语不敬的妃嫔,是份内的事,便丢开不提。
太后则道了句蠢。
其他妃嫔,多是幸灾乐祸,唯有嘉妃知道后,心里是有些可惜,毕竟这之中也有她的谋划。
“去查查具体情况?”云岫在知道原委后,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冲着自家额娘来的。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不过左不过那些后宫嫔妃们。
若是以往的话,她是不大在意,毕竟她相信额娘能应对,不过眼下却不行,其他不说,就额娘的身子骨,可也经受不住了。
在她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
一切敢针对富察皇后的人,都将是她的敌人,哪怕这个人是她这辈子的阿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