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综断臂山：韭菜山15

　周兴杰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跑下楼抱了个西瓜上来，还有草席和被子。询问路晓东是睡楼下的床上还是睡楼顶；楼下很热但有风扇楼，顶凉快晚上会变冷。

　　路晓东没有回答，看着周兴杰切西瓜，眼皮底下看着周兴杰就切到了手指，周兴杰把菜刀丢到一边用嘴吸血。路晓东迅速跑下楼取来纱布和胶布帮周兴杰包上，处理完伤口路晓东没有放开手，这样的感觉太好，两个男人再一次拥在一起直到月亮升起。

　　“月亮从云里砖出来了，真美，她是第一个知道我们的。”路晓东手指月亮说道。

　　周兴杰说：“不，他是第一个见证我们的。”

　　路晓东摇了一下周兴杰的双肩，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说：“我们怎么办？。”

　　周兴杰犹豫地摇头说：“我不知道，不去想，也许要做月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

　　路晓东去最大的城市就是为了在阳光下做自己，他想要反驳，周兴杰止住了他的话：“不要胡思乱想行吗？你看这一弯半月映照的山影多坚挺，月光和山风多清新，享受现在吧，以后还有以后。”

　　沉默很久后，路晓东问道：“小杰，我是第一个吗？”

　　“是，只能有你这一个。”周兴杰点点头。

　　这个夏天，路晓东游遍了这座山，每一处石林，每一处山谷，每一处野花田地，每一条小溪。

　　路晓东已经不想接触这些脏兮兮的机油，他不想再从事这种活。周兴杰没让他干，周兴杰乐于这种活，当装好修复的零件启动机器看着活塞运动那一刻周兴杰总会露出满满的成就感。

　　路晓东采来了野菜，找来野鸡蛋，抓来河鱼，下厨做出了美美的菜，到了吃饭时间周兴杰总会用毛巾擦下脏脏的自己，换下油污的衣服，和路晓东一起吃着，夸赞他的菜做得好。

　　路晓东打开相机，让周兴杰看他拍下的美景。有被他偷了蛋回来受惊的野鸡，有被风吹着向北招手的野花；有守候几个小时拍到的野兔奔跑的视频，还有周兴杰在安装齿轮的专注样子。

　　路晓东告诉周兴杰有一个地方溪水很美，鱼就是从里面抓来的。午后他们来到这幽静的小溪，溪水从山洞里流出来，溪的俩边是桃树，桃树没有叶子只有蝉的干壳，往下走溪水流在一个深坑汇集成塘，塘的周围蜻蜓和蝴蝶悠闲的在水草上歇凉。

　　周兴杰打破了动物们的宁静，他脱光了衣服跳入塘里，身上全是油，又热了一天，周兴杰渴望清泉和凉风，塘两边是长满刺梨树，溪水从斜面大石流下；此时还有夕阳，路晓东坐在斜面石头上抽着烟看着周兴杰，光线斜斜的插入烟雾中。

　　周兴杰和路晓东奔在岩石上跑着，周兴杰一路摆出造型让路晓东拍，嬉笑着，周兴杰也想让路晓东下水，路晓东不肯，周兴杰偷偷跑道路晓东背后，抱着路晓东跳进洞口的塘里。

　　路晓东和周兴杰掉进水里，路晓东大叫：“啊，相机！”

　　路晓东试图用力游出水面，周兴杰拽住他，终于还是游出来了，很生气地说：“你放手，相机进水了。”

　　《情绪》

　　盖着阴天乌云

　　暴风雨里愤怒

　　枕着明月

　　晴空中甜蜜

　　情绪的日志

　　理性

　　能预报情绪

　　请你为我的爱人预报下一刻是雨是晴

　　让

　　我准备爱的伞

　　相机还是坏了开不了机，路晓东给了周兴杰一拳，打得周兴杰眼冒金花嘴角流血。周兴杰扑倒路晓东，把他按在塘岸边水里，他想给路晓东几拳，还是忍住了，然后又被路晓东反转被按在水里，两翻滚扭在一起，筋疲力尽，最终还是周兴杰赢了，压住路晓东。

　　周兴杰没有说话，夺走相机抱起衣服走了，边走边穿，路晓东湿淋淋的默默的慢慢的走在后面，到了路边的车上，周兴杰启动车等路晓东上来。

　　天黑了，两人还是没有说话。二人默默地往回走，一直到修车店。路晓东看周兴杰把相机盘取出在电脑上放映图片，照片还在。

　　周兴杰起身拿电吹风吹相机，留下路晓东默默的看着照片，路晓东很庆幸照片还在，他知道他要走了，要开学了，这相机里有他内心最美的画面。

　　路晓东知道自己不该还耍孩子气，到周兴杰的房间准备向他道歉，刚入门闪光灯一闪，周兴杰修好了相机。

　　路晓东整理衣服装进行李箱：“明天我要走了，我们开学了。”

　　周兴杰念念不舍，他知道路晓东的开学时间，但是故意不知道地说：“这么快，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呀？”

　　路晓东说：“刚接到通知，提前了。”

　　周兴杰说：“其实我知道你的开学时间。”

　　见路晓江不说话，周兴杰安慰道：“好啊，我送你，不就一个相机吗，坏了我买个给你，来相机修好了。”

　　路晓东说：“相片都在，相机无所谓了，哥，你还是没变，你还是不还手。”

　　周兴杰伤感的说到：“是啊，你要走了，又可以去花花世界了，我又是你哥哥了。”

　　两人没有说话了，只是到了深夜周兴杰先睡了，路晓东又偷摸到床上抱住周兴杰：“小杰，毕业后我还是回来和你一起开4S店吧，爸想让我和你一起开。”

　　周兴杰一直没有睡，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道：“爸是绝对不会看到我们这样子，你如果回来我们天天在一起，肯定觉察出来，那有多难堪？二老身体不好，我不会让他们伤心，你还是不来了。”

　　听到这里，路晓东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想好了怎么开口：“你会娶采儿吗？”

　　“只要她答应，我会，晓东你找个女朋友吧，不要回来，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周兴杰的回答很坚定。

　　路霸没提前打招呼就来接路晓东回去，车坏了深夜才到，他在窗外听到了儿子们的对话，他震惊了，一改往日的暴怒，他默默地返回车上，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