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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讷讷的张了张嘴，肉眼可见的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交握，看起来没有刚才的兴奋了。

楚白歪了一下头，小声叫他。

楚白安东尼？

安东尼猛地清醒，手指攥紧又松开，他直愣愣的看着她，好看的浅色眼眸流露出难掩的悲伤，先前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扑面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颓然。

“那他对你好吗？”

楚白一愣，笑着点头。

楚白他对我很好

男人更加忿忿不耐，不服气的加了一句。

“比我对你还好吗？”

“他也会从自己的国家飞来找你吗？”

“他有我喜欢你吗……”

在楚白笑颜不变的表情下，他的声音越发没有底气，嘴角向下撇，眼尾都带上了悲伤，高大的男人因为她的几句话，迅速萎靡下去，垂下头不愿再说话。

楚白安东尼

楚白他很爱我

楚白我也很爱他

楚白他会从自己的国家飞来找我

楚白他把我当做他的第一顺位

楚白每说一句话，他就像逃避现实一般的头低得越发沉，宽厚的脊背弯成夸张的弧度。

安东尼腾得站起身，楚白吓了一跳，宛如月牙的柳叶眸微微睁大，抬头仰视他。

“别，别说了”

他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他们仍然是在用法语交流，安东尼挣扎的撇开视线，倔强的侧颜看出一丝受伤，忍了又忍，待情绪平静下来，才梗着脖子道歉。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抱歉，白——”

“我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们不是说好以后可以在一起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压抑，视线再次落到楚白的戒指上，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目光里的难过毫不掩饰。

楚白叹了口气，她双手在身前交叉，平静的回复。

楚白我们那是说笑的

的确，在楚白心里只会觉得那是在国内经常开的玩笑，当时她独自一人在法国艰难的生存，是安东尼一次次的鼓励和帮助她，那时她的心满是疮痍，自认为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一次午后安东尼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白——以后要是我们都没人要，就在一起好不好”

那时楚白浅浅一笑，回了句好，她没想到安东尼竟然当了真。

楚白眼神复杂，这个很乐观向日葵一样的男人此刻像霜打了的茄子，沮丧的不愿抬头。

“就不能是我吗？”

“我们不是才刚刚分别吗？”

“怎么不等等我……”

“白，我真的很喜欢你”

楚白低垂眉眼，动了动春，只能苍白无力的吐出两个字。

楚白抱歉

安东尼摇摇头，他不想听楚白的道歉，听到这个词他下意识的是心疼，毕竟当初他遇到狼狈的楚白时，她只会用蹩脚的法语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