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澜在惊讶之余,还生出了几分欣喜之情。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跟我回家吧。”曜伸出手擦了擦澜脸上的雨水。
看着澜被雨淋湿的模样,他的头发贴着他的脸,就连他的衣服也湿透了。
曜感觉澜现在看起来真是……可爱又可怜!
不管澜过去做了什么事,曜都还是忍不住先一步地依据自己的主观情感去思考。
再说,他怎么舍得放着澜在外面风餐露宿。
“那你不怕我是……那样的人吗?”
曜顿了一下,然后他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澜听到这样的话仍有几分不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曜抬起手去摸摸澜的头发,他说:
“想要发觉自己是什么人,这件事终究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
曜没有把澜带回自己家,而是把他带去了自己以前住过的独居公寓里。
“你快去洗个澡吧,”曜把澜拉到了浴室门前,然后告诉他,“你先去洗澡,换洗衣服先穿我的。”
澜便很乖巧地听着曜的话照做了。
曜看着澜这副顺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残忍的杀手嘛。
曜告诉姐姐自己今天有点事情,可能会在同学家过夜了。
窗外的雨声还没停下,屋里的水声响起了。
曜倚靠在客厅沙发上,他开始考虑着要不要想办法让澜去上学,最好是跟他一起上学,至少先给澜一个能用的身份。
不过今天过去了该怎么办呢?
想要把澜弄到稷下学院里面倒不是难事,他们的庄周老师没少帮助有困难的的学生。
只是姐姐那边怎么说,还有澜失忆之前的身份的事情也得调查一下。
澜从浴室里出来以后,曜亲自去帮澜擦头发。
把不停地往下滴的水滴用毛巾吸干了以后,曜将自己的手指伸进澜的发间拢拢。
曜见澜被自己照顾得安然无恙以后,他本来想着今天就把澜留在这里,然后他回家去,以免让姐姐误会澜是个诱骗他的坏人。
可是就在曜嘱咐澜一个人在家一定要锁好门窗,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时候。
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大力的敲门声。
澜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抓住了曜的衣角,示意曜不要去开门。
刚才澜一直没有告诉曜,他今天晚上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不过他始终没有看到对方处在何处。
见澜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曜感到有些奇怪,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澜不安的样子。
曜起初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巧,澜走在路上一下子就被坏人盯上了。可是,当曜的手碰到门把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这是一间独居公寓,是他在很早以前买下来的,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了,怎么可能大半夜还会有人找来这里呢?
“曜,”澜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曜,告诉他,“刚才在亭子里的时候,我就一直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只是后来你刚好来了,我那时候以为那是错觉就没有在意。”
曜一听,忍不住捏了一下澜的手。
澜吃痛地收回手,很不明所以地看着曜。
曜说:“你刚刚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要不要开门?
曜寻思着,如果门外那人真的是来找澜的,那门外那个人应该知道澜失忆之前的事情——也许,也许他可以把那个人抓起来,逼问他关于澜的身份的事情。
澜似乎看出了曜的想法,他拉住曜的手,不让他去开门,告诉他那样太危险了,劝他不要那样做。
此时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甚至已经从最开始的轻敲变成了像是用拳头猛砸一样。
曜庆幸澜拉住了他,门外那个人像是打算要强闯民宅的疯子。
现在他们最好不要开门,慢慢地凑过去猫眼那里看看门外面是什么东西。
曜想要在澜的面前逞一把英雄,于是他一把将澜护在身后自己打头阵,踮着脚尖凑到猫眼那里去仔细地瞧着门外的情景。
结果曜居然看到了那些恐怖小说和恐怖片喜欢用的景象——门外也有一只眼睛正在往里看。
澜意识到不对劲,赶忙上前去捂住了曜差点惊叫出声的嘴。
曜将澜的手扒拉下来,然后刚刚还想装英雄的他这回却抱紧了澜,他哆嗦了一下,告诉澜刚刚他所看到的景象。
如果只是有人在门外偷看他们,那么他们不开门就行了。
可是曜和澜他们都知道,这个公寓的门可是双层门,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趴在猫眼上跟屋里的人对望呢?
难道是门外那个人已经用开锁工具把外门打开了吗?
如果他可以强行入室,为什么不干脆把里面也撬开,这里面压根没有反锁,想打开一点儿都不难啊。
难不成这门外那个人其实是个变态,他就是享受那种吓唬人的感觉吗?
曜头铁,自己又跑去再看了一眼。
发现那个人还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屋里。
如果这个人就是今天跟踪澜的家伙,那么他有什么目的,他是谁?
曜抄起了厨房放着的那把生锈的菜刀,一口作气把门拉开了。
澜没法拉住这个冲动的家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曜把门打开。
而曜气势汹汹地把门打开以后,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曜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到。
难不成刚刚是哪个无聊的楼上楼下邻居跑来恶作剧?
不对啊,他这个地方也空了很久了。
今天他带着澜回来的动静也不大啊。
曜寻思着他以前在这里独居的时候,也没有招惹到了谁吧,难道他无意中得罪了人?
曜只能先把门关上,他这下就不知道自己今天该不该留澜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不对,澜刚刚不是说好像有人跟踪他吗?
曜的手刚刚压下门把的时候,他突然发觉到不对劲,难不成那个人完全就是冲着澜来的,他一直都在暗处盯着澜,跟着他们一路来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