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你站在那里，我一定会走过去的。”

。「母亲」“去你的——别在女儿面前说脏话！”

母亲笑着踹了一脚父亲的屁股。

父亲扶着屁股凑过来。

。「父亲」“我这不是和女儿讲嘛，一时激动了点。我想起我追你那时候，老是错过你，最后去机场才把你找回来。”

。「母亲」“你还好意思说？”

她给了男人后背一拳。

。「母亲」“婚前把我当宝，婚后管都不管我们——滚你妈的别恶心我。”

他们在一边旁若无人地打闹。

周春生看着一地的新年礼物，鼻尖泛了点酸意。她掏出手机，大拇指停在那个名字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像是喝了酒一样的，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通过电话醉醺醺地告诉许嵩。

无论结局是什么。

耳边的电话没等几秒，就接通了——接通后周春生抢了话率先说。

周春生“我有话和你说。”

那边的男人本是开着车的，他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然后许嵩将车速慢慢减下来，最后停靠在路边。

带着笑意回应道。

许嵩“好，说吧。”

有没有人和他说过，他的声音很好听，在温润中有点磨砂的质感。

周春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思忖片刻，然后说着。

周春生“我这个人不会的事比会的事多，有点自私，害怕麻烦，很懒——不对，是非常懒。”

周春生“但我不挑食，脾气应该挺好，最重要我能知错就改，虽然改不掉也就算了。”

许嵩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耐心听着。

许嵩“嗯……”

周春生“事先声明，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爱你。”

周春生“或许我的出现，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必要的选择。”

周春生“但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所以假如你站在那里……”

周春生笃定的语气，却越说越小声，最后喃喃地重复了好多遍“你站在那里……”。

她不知为何哽咽了一下。

周春生“你站在那里，我一定会走过去的。”

她后面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哽咽声一点一点从胸腔钻出来。

她只是说，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那边的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应一声好——然后电话挂断，满室的寂静。

父母亲识相地回了厨房继续包饺子，周春生呆呆地眨着眼睛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有多久——后知后觉一点羞耻感爬上心头。

她才恍然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事。

而许嵩也没有让周春生多等，大概有个十分钟，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许嵩“抱歉。”

他没忍住笑意。

许嵩“我不知道你们家是几楼。”

周春生这才回过神和许嵩说了楼层，然后自己连电话都没挂断大衣都没披。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搭等在电梯外。

只是等待。

等电梯门打开，看见他眼里是忽明忽暗灿若星辰的光，和唇边最温柔的笑意。

但许嵩只是站在电梯里，诧异地看着她。

许嵩“怎么连衣服也不披？”

像是那晚第一次在旧货市场看到他，他眼里诧异的神情，念她的名字。

眼前人儿突然扑到许嵩怀里，让男人往后踉跄了半步，同时抱住了她。

周春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她所有坚固的情绪在顷刻间崩塌，哭得胸口起伏，泪水染湿他的肩头。

许嵩怔了怔，抬手抚上她的后脑袋，也收紧了搂住少女的手。

周春生的世界一直都是阴天，大雨倾盆。

曾也拒绝过几个勇敢的人，试图闯进来给她递一把伞。但没防住他的悄然出现，在她寂静的时光里。

于是，阳光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