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决定了旁人的生死,在世家大族眼中,没有权势便毫无尊严。
是死是活,都无法自己做主。
老夫人“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啊!”
老夫人一声怒斥,那些个护院尽管心中犯怵也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四人轻而易举的擒住人,手中的力道甚微,护院们个个鸡贼的往屋外的蓝天看去,晴空万里,毫无打雷刮风的征兆,蒙圈的人互相看着,眼中的胆怯尽数散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恶意。
“质子殿下,坏事做尽终有恶报,您也别怪小的们下手不知轻重。”
护院头头冷笑着,乖张的脸上满是调笑:“毕竟这砍手砍脚的,要是用力轻了,一下没砍到位,那痛得可不就是一下子。”
护院们随机哄笑起来,澹台烬抬着一双幽深冰冷的眸子,轻扫。
厅里头的面孔丑得五花八门,却幸灾乐祸的格外统一。
一幅幅洋洋得意、傲慢不堪的恶心嘴脸,他一个都不会忘记。
那些加注在他身上、心里的恶意,终有一天会锻造成一炳长剑,狠狠地剜在他们心口。
“质子殿下,等会会有些疼的,您多忍着一些,毕竟也这么多年了,您忍一忍就过去了。”
护院的话落了下来,澹台烬一双漆黑的眸子,缓缓地染上寒霜,在旁人不知情的状态下,逐渐变得猩红。
谢韫之“住手!”
一道清亮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插进澹台烬的脑中,一瞬之间,那猩红可怖的眸子被清露冲刷的白皙如镜。
还是那副翩翩好儿郎的模样,妖艳又迷人。
老夫人“韫儿!”
老夫人看着站起来的丫头,面上挂着浓浓的不喜,少有的开口斥责。
老夫人“韫之,你糊涂!”
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充耳不闻,一双虚浮的步子从众人的世界里掠过,稳稳地立在了他边上。
谢韫之“会没事的,我信你。”
唯有这双眸子清澈的宛如朝霞里照亮的第一颗明珠,璀璨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的思绪逐渐远去,一座清静的宫殿中,一个身着华服的蓝衣少女,静静地候在一旁,含笑间道了句。
“陛下,该歇息了。”
周而复始的梦境,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可他却始终看不清那梦中少女的容颜。
可唯有一点可以确定。
巧笑盼兮的少女,容颜不清,清风徐过,滑出一颗小小的瑕疵。
那是落在她右颊上的一颗小小黑痣。
谢韫之“澹台烬?”
谢韫之扶着人轻唤着,平静的眸子里藏着忧心,眸子深晃,视线恰好定在了那张清秀的小脸上。
谢韫之“澹台烬?!”
谢韫之扶着人,握着他那双冰凉的手,不由的攥紧,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人失神,韫之察觉到了男子的僵硬,一双玉手轻颤,松了开来。
陈淑兰“韫之啊,你糊涂啊,三伯母知道你重情重义,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但时候,他辱了你大哥房里的人,户部侍郎又对我们将军府咄咄逼人,我们要是不交个人出去,明日他们上朝弹劾你爹,那就变成朝堂大事了!”
陈淑兰“你身为谢家儿女,应当知道孰轻孰重吗?!”
陈淑兰借着机会,狠狠的敲打起人来:
陈淑兰 “大嫂,你平日里跟二丫头走得进,还不快劝劝她。”
陈淑兰装模作样的拉着林若华说了起来,铁了心要把这烂摊子塞过去。
林若华看着谢韫之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面上起了尴尬之色,张淑兰看了眼,阴阳怪气起来。
陈淑兰“他玷污的可是策之的女人,大嫂啊,策之怎么说也是挂着你名下的正经儿子,可不能因为非你所出就对人不管不顾。”
林若华面有怒色得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老夫人“好了,你们还嫌这里不够乱吗?!老人,把二小姐拉开,其他人动手!!”
老夫人“这事,今儿个必须解决!”
这澹台烬身子骨不行,要是断了胳膊和腿,谁知道能不能撑过去,一个病秧子,不治身亡,于韫丫头来说再好不过!
老夫人“把二小姐送回院子里去!”
老夫人一声令下,丫鬟们纷纷上前,拉着谢韫之往后退去,谁知这女子忽然身子一震,把那些丫鬟震到了一旁,飞速地抽出护院手中的长剑,立在了澹台烬跟前。
冰冷的尖端,缓缓而起,直指众人。
谢韫之“想动他,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