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母“陛下,小仙……”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半生沉浮,自会审时度势,西海龙母一把跪了下来,对着天帝拜服,垂首一脸的恭敬。
龙母“西海不过是龙族中一个毫不起眼的旁枝,怎敢有这越俎代庖之嫌,普天之下,自以陛下为尊!”
润玉“即是如此,你二人还不向上元天妃请罪致歉。”
龙母低着头,心中恨毒了两人,却偏无可奈何,只得拉着宁元走到邝露跟前,陪着笑脸,拜服了下去。
龙母“小仙今日失言,请娘娘责罚。”
龙母一脸的假笑,拉着宁元就要拜倒,邝露眼疾手快的一个抬手,两人间只有宁元稳稳地站在了面前,宁元顿时不悦地瞪着邝露,面上一如既往的跋扈。
宁元“你什么意思?!”
邝露并没有在意,直言说道。
邝露“宁元公主,身为天妃,与我同级,你不必跪我。”
宁元翻了一个白眼,当即甩了脸色,不悦中,不小心对上了天帝冷漠如冰的眼神,硬着头皮,对着邝露拱手。
宁元“上元天妃,今日是我莽撞,给您赔礼!”
邝露笑得满面春风:
邝露“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润玉眉头一挑,直直地盯着邝露,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而躲在殿门后的棠樾,自然听到了所有,捂着嘴巴,憋笑,差点没把孩子憋死。
这些年,娘亲给大伯母搜寻的凡间话本,果真有奇效!
下次,我一定要叫娘亲,多多益善。
啪——
棠樾想入非非之时,一双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事发太过突然,惊得他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顺势打翻了为燃的烛台。
咚!!!
一声巨响,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不行。
璇玑宫院中,原以浇灭的“火苗”,再次窜起。
宁元看母亲吃瘪,早就看人不爽了,现在得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当机立断的开口。
宁元“陛下你看!我说得没错,那打伤我的歹人就藏在璇玑殿中!”
龙母此时此刻早就没了方才的张扬,借着宁元的话,补了一句。
龙母“若真是刺客,潜入上元天妃的寝殿恐有刺杀之嫌。”
润玉不着边际的瞪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却是无可厚非。
龙母心中暗笑,被你们阴了这么多次,本宫还不学乖,就白活这些年了!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润玉“搜。”
邝露“陛下!”
而邝露却在这时,站了出来,挡住了众人去路。
润玉负手而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
润玉“让开。”
邝露眸中的坚定,一如往日。
棠樾在殿中,这小白鹭只是小事儿,身为旭凤之子天宫无人敢为难,可是……
魇兽却不同。
邝露“陛下,并非歹人,而是魇兽贪玩,受了伤,怕被您责骂,这才躲在了殿中。”
魇兽?
润玉皱起了眉。
邝露心道:魇兽被此二人重伤,是因着和棠樾一起听到了这母女二人的诡计,这才引来杀身之祸,可若是让天界众人知道了此事,她又该如何解释?
直截了当的说:魇兽重伤是此二人的手笔!
是因为她们见陛下宠爱我,心生妒忌又为了西海龙族永世不朽的权利,试图把宁元扶上天后的宝座,为宁元诞下天界继承人做准备。
这才准备使毒计铲除我这个阻碍,而魇兽就恰好听到了此事,这才被打成重伤……
就这么简单直接的说出真相,谁会相信?!
弄不好,还会被反安上一个诬陷的罪名……
甚至还会害得陛下,难展拳脚。
她,绝对不能做润玉皇权霸业上的绊脚石。
绝不可以!
邝露“陛下,应是魇兽感知到您所在,害怕了,臣妾这便去安抚它。”
不等润玉说话,邝露便回了头,直直地往寝殿走去。
邝露或许不知,她其实是个处事很冷静、果决之人,哪怕自己被泼污水,深陷泥沼,也是一片的云淡风轻,可每每遇着润玉,便不同了。
她自卑、自愧、甚至有些自乱阵脚。
在别人看来,仿佛仓皇而逃的模样。
宁元“哼!这般着急,天妃娘娘可是做好了自行擒拿的准备?”
宁元“那宵小法力高深,娘娘虽为天妃法力却甚微,还是让宁元代劳吧!”
润玉“邝露!”
宁元说完,便飞身前去,施法一掌打了出去,润玉一惊,瞬身前去。
女子回头,面露不悦,一个法诀拈花之间便轰然而出,毫不示弱的对上了宁元的掌力。
宁元嗤笑一声,嘲讽起来。
本宫自小打遍天下无敌手,你一个小小的侍女出生,怎可能是本宫的对……
宁元 “噗!”
龙母“宁儿!”
龙母大惊,跑到了女儿身旁,宁元不敢置信的瞪着邝露。
邝露“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深的法力?!”
这法力虽然算不上上神级别,却也是相差无几了,恐就差一次历劫,她就……
上元仙子渡劫成神,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三界六合,自古以来,强者为尊。
真是小看你了!
邝露无言,面上泛青强忍着汹涌起伏的气血,定神而立。
自还是仙侍时,便不敢懈怠,陛下教授的口诀、法术,日日修行、夜夜行责。
昔日大殿掌夜,行星步法,今她步星守夜,甘之如饴。
万年星河,璀璨一如往日,绚丽又寂寥。
只为有一日,能堂堂正正立于身侧,止消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