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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那个惬意的小市

未成为的英雄

  清晨,在清脆的鸟鸣声中,晨雾散去了,风铃也被清风扰得清脆叮铃,花园里的池水粼粼地煽动水光,阳光照进薄薄的窗纱,落在木板上,照暖了几个小朋友。

  秋岛第一个起床,他先是走到窗边看看花园里的几棵花树,打开窗户通通树香,再是去洗漱换衣服。秋岛围好围裙去做饭了,“当大人真麻烦。”木临也醒了,也是因为习惯早起,大概是在学校留下的后遗症。木临坐在床上,身边的小魚还在睡觉,木临慢慢地挪出被窝,给小魚掖好被子了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出去了。

  木临在卫生间里挤了一点牙膏在牙刷上,看了看三个小孩的牙刷,他们的牙膏都挤好了,委屈含了一小口水开始刷牙。

  小胜和小久也起来了,昨天晚上睡的都是自己的房间,只有小魚硬要窜到木临床上和哥哥睡。

  木临洗漱完来到厨房,对秋岛说:“早餐要做这么久吗?”“你个臭小子,你来做了?”

  秋岛瞪了一眼木临,“我也很辛苦诶!你们还只是说风凉话。”

  秋岛是个留着狼尾的男人,打着耳钉,有纹身的凶老师,喜欢打瞌睡。

  “才不要嘞,我也是小孩子。”木临出去瘫在沙发上,拿出电脑开始赶稿。

  “看啊,我也是很忙的。”木临的指尖嗒嗒嗒落在键盘上的声音安闲自在,一点没有少年的急躁,或许这才是适合他的事情。

  “今天去海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是检查出来了有问题就要马上回来,不能拖延。”秋岛说。木临嗯了一声。

  伴随房门打开的声音,小魚站在了门口,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白色长袖,蓝色七分裤。小魚刷牙慢慢吞吞,一直磨到吃早饭。

  “小魚还没好吗?出来吃饭。”秋岛把早餐端到餐桌上了边敲浴室门边说。

  “马上。”小魚刚刚擦完脸,用小手摸了一点水往头发上倒撩,拿梳子梳了两下头发开门出来,“干嘛在这里守着啊。”小魚拉着秋岛的围裙往餐厅走。

  “还不是怕你又拖拖拉拉。”秋岛摸摸小魚的头。“那你可以先吃啊,不用等我啊。”小魚坐在椅子上搅和碗里的面说。

  “等你出来,面都凉透了,又要我给你热。”秋岛说着解下围裙往椅子靠背上一搭。

  “那你下次给我做凉面啊。”小魚嘴里包着一口面含含糊糊地说。

  “早上吃坏肚子往医院跑?”秋岛夹了几块肉到小魚碗里,“我可没那闲功夫管。”

  “木临哥哥提前回来了,这次我就不带你们去海边了,木临哥哥带你们去。”秋岛说。“那多没意思啊。”

  小魚意味深长地夹了块肉到秋岛碗里,“吃肉,嘿嘿。”

  “别让哥哥买这买那,回来又是几大箱子。”秋岛对小魚说着,突然木临开口说:“没关系,小孩子嘛。我又不会开车,把钱霍霍完了我们几个就走回来。”

  “你的钱还少了?”秋岛明知故问。

  木临说着笑了,“我能有多少钱?”

  秋岛说:“有本事别找你妈要。”

  “我没钱肯定没有骨气啊。”木临把碗里最后一点面嗦完抿一小口汤,继续赶稿,就连刚刚吃早餐,电脑也是跟着上来餐桌。

  “吃饭就认真吃饭,电脑不要带上餐桌。”秋岛说着。

  “我这叫做废寝忘食地工作。”木临辩解道。

  “反正我看你是吃喝拉撒一样没耽搁。”秋岛说。

  “热爱不会拖累我的生活,理由才会。”木临满腹哲理地言述。

  “我没话说。”秋岛终止了这场嘴战,刚刚开始,可却又早早结束。

  早餐完了,秋岛上班去了,四个人也都开始收拾行李。木临从自己房间里推出来一个有自己腰高的新行李箱,“东西都拿出来装到这个行李箱里啊。”

  三个小孩散开去拿各自的东西了。小魚抱出来了自己的照相机包和几大盒胶卷,小心翼翼蹲下放到行李箱里,刚要拉出隔层网,木临说:“我给你找个小箱子放着这个。”

  随后放下自己的几件衣和充电线就回了房间,小魚便又拿出了相机包和胶卷,把木临的东西装在箱里面。

  小胜抱出来自己的泳裤和睡衣,叠好了放进行李箱就又回去房间里了。

  “要我一直在这里等吗?舅舅也上班去了……”小魚说着站起来跑回房间。小久抱着自己的衣服还有拼图出来了,一样一样塞进行李箱。小魚把床头柜上的药装进抗温箱里,顺带着还塞了几包小零食,盖好了抱出去。

  “都拿好了吗?放正那边日常用品都有,衣服少了可以再买。”木临说着蹲下来看看几个孩子都装的些什么。“嗯,都没有忘记什么吗?”木临看了看三个小孩。

  “没有。”小魚说。另外两个男孩也都摇了摇头。

  “那好。”木临说着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穿鞋子去,要走了。”

  “我们怎么去啊?你没有驾照。”小胜说。

  “有人来接我们。”木临说,“应该到门外了吧。”

  一开大门,一辆红色的小轿车正向这边冲来,一个漂移稳稳停在了几人面前。“芊姐姐!”小魚惊喜道。

  “对了~”木临笑笑。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从车上下来,直径走向小魚,“小魚啊,两天不见了啊!”利芊高兴地和小魚他们打招呼。“这俩小鬼也两天不见了。”利芊笑着打招呼。

  “芊姐姐好。”小久回礼道。

  “走了,上车吧。”利芊笑着说。

  夏风中树的沙沙声渐渐变成了海的哗哗声,夏天抽出时间梳起了云朵的影子,扑腾成云浪洒在天空。

  “好爽啊!”小魚开窗向外面大喊,“呜呼!我又来了哦!”少女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了,阳光照进车里,照在这与世隔绝的村岛。

  一车人有说有笑,在这热情和安逸里,这座小岛是静谧的树荫,和平的圣地。

  几个小时的车程折磨死几个人了,小魚因为吹风吹得狠了些,车速一减瞬间头昏眼花,连路都走不稳了。利芊把四个人送到了小村便离开了,还有一场车赛要去参加。

  小魚一跳下车就两眼一抹黑,感觉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利芊开车走了老一会儿了,小魚还蹲在地上。“还没缓过来吗?”木临蹲在地上问。

  “我想吐……”小魚说完三个字没忍住吐了。还好是背对着马路,吐在路边上的。小魚站起来扶着石柱,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呃……”小魚把早上的面全吐完了,擦擦眼泪,说道:“太猛了…呕……”

  “走吧。”木临把自己的工作包放在行李箱上,推着行李箱走着去小市里。三个小孩奔跑在惬意的公路上,太阳微微挂空,小市里亮起了星星灯光。

  晚风撩起夜幕的清凉,仿佛是秋季的神明光临了夏季的青涩,教会了晚风如何去照顾大海和贝壳。

  一行人走到了住处,这栋房子是一个坐落在山腰的景房,看风景很好,面向大海是一面玻璃墙,有木头搭建的露台,还有一棵百年老树沿着露台生长,于是就扩大了露台抱住这棵树,在上面装了一个秋千。

  “快点快点,好累啊。”小魚坐在行李箱上抱着包,“我好累啊~”

  “快好了。”木临一打开门,小魚就下来了,冲到玄关换拖鞋。小久打开了露台灯的开关,小胜也不在外面看星星了,四个人都回了房子里。

  “啊——”小魚一下倒在沙发上躺着,小胜也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休息,小久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头靠在扶手边边上。“还吃不吃晚餐?”木临问。

  “我都快饿到生活不能自理了。”小魚说道。

  “你们先去洗澡,我去给你们做晚餐。”木临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小魚跑去这栋房子属于自己的房间,翻翻找找,从衣柜里翻出了去年的衣服。

  “小魚,你衣柜里有几件新衣服,在靠门的那一间,已经洗过了,还有几件那俩货的,今天你先穿那里面的。”木临边洗锅边说。小魚把去年的衣服塞回原来的地方,拿出自己的新睡衣。

  小胜小久也把行李箱翻开取出自己的睡衣,扔在沙发上。“我先去洗了?”

  “好。”两个男孩异口同声道。

  “还挺有绅士风度哈。”木临在厨房里听见了说道。

  两个男孩又瘫在了沙发上。

  海风吹进客厅,咸咸的凉凉的,适合黄昏的晚餐。

  小魚洗完澡穿着新买的蓝色睡衣靠在沙发扶手上小憩。然后就到小久洗澡了。小久拿着睡衣去了淋浴间,小胜坐到小魚那边的单人沙发上,凑到小魚脸边,盯着小魚看了很久。小魚两只眼睛角边都有一颗小小的痣,眼睫毛长长的,眉毛也生的娇俏,嘴角微微向上,鼻子是蛮挺立的。

  小胜不觉嘀咕道,“还挺好看。”

  小胜把散落在小魚脸上的碎发揽到耳后,听见小魚从口鼻呼出微微的气息莫名脸红,“好可爱……”

  小久洗完了,水声停了,小胜赶在小久开门之前坐回之前的地方,小久出来了,小胜拿起睡衣装作要去洗澡的样子与小久擦肩去了淋浴间。“脸好红啊,发烧了吗?”小久问道刚刚走过去的小胜。

  “要你管。”小胜头也不回地进了淋浴间。

  “奇怪。”小久稍稍疑惑地坐回了沙发上,“挺热乎?”

  小久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着头顶的吊灯,“真是明亮刺眼,但是对于疲倦不堪的人,这无疑是最后的打击。”

  睡觉会把时间一笔带过,让时间变得可贵珍惜。

  木临在客厅茶几上放了两个木垫,把做好的香锅和炖排骨端到客厅,这时小胜也洗完澡了,一身黑色轻薄的短睡衣睡裤。

  “我先去洗个澡,饭煮晚了些,要是待会儿听见饭煮好了叮过一声了就去把饭盛起来端到这里来,不要动煮饭的那个小箱箱,根本搬不动。”木临三两下拿了睡衣去了淋浴间。

  小胜找到电视遥控器了也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没有什么对得上小胜口味的节目,换了一个软件放了一首纯音乐,是关于吉他的。

  三个小孩在客厅里安安静静地,泡在音乐里,外加木临的洗澡水声。月亮驱赶西边最后一点余火,将它和星星的白光洒满大海和这座岛,轻轻哄着这个小市休息。

  木临刚刚洗完澡出来没一会儿,刚走到厨房的时候就“叮”了一声,“是故意等着我呢吧?”木临从碗架子上拿下四个碗,煮饭箱一屉饭盛了四碗还剩下不少,木临又把它推回去温着。木临两双筷子两个碗端到客厅,

  “醒醒了小鬼们。”木临说完又去厨房再拿一次。

  “哈~”小魚坐起来哈了一个哈欠,小久揉揉眼睛也醒了,小胜没有睡着,躺在一边玩手指。

  “吃饭了小鬼们。”木临端齐了晚餐,坐在一边深深喘气说着。三个小孩都移下沙发盘腿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迷迷糊糊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饭。木临拿个遥控器换了一个小孩子都喜欢的麦欧克的节目,自己又去拿电脑上桌。

  “欧尔是永远的英雄!”小魚举着筷子喊道。

  “吃饭不要大声叫嚷。”小胜批评小魚说。

  小久夹了一个虾给小魚:“吃饭。”

  小魚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问:“欧叔去往世界各地,从来没有害怕过吗?”

  小久也看向电视,说:“肯定有过。”

  “那他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

  “因为他有想要守护的事物,有想要保护的人。”小胜说道。小魚停下筷子,思考片刻后说:“要是有一天欧尔麦特没有消灭敌人,会怎么样?”小魚唯唯诺诺说完这句话,三个人都沉默了。

  木临的键盘声也停下来了,“那个时候,就到你们保护世界了啊,成为和平的象征。”

  “是的!我们是保护世界的英雄!”小魚又情绪高涨起来,果然是个小孩子。

  “第一英雄一定是我!”小胜扒拉两下说到。

  晚饭过后是惬意的闲聊时刻。

  “还没有完全入夏,到了晚上外面就降温得厉害呢。”木临说到。“我想出去荡秋千。”小魚说。

  木临想也没想,张口来一句:“明天在客厅也给你装个秋千,怎么样?”

  “好!哥哥最好了!”小魚眼里满是快乐和期待,在家里边吃饭边荡秋千一定很好玩!此刻虽然是脸上挂着微笑的木临心里却一点都不像脸上一般开心,后知后觉:怎么脱口就说了呢?啊啊啊!在客厅里放个秋千,一点都不正常的好吧!怎么想的啊……但是小魚喜欢……算了吧,说不定是个好的主意呢,就这样吧。

  “明天我想出去逛逛,可以吗?”小魚问道木临。“当然可以,不过不可以离开小胜小久太远,会迷路的。”木临说着,听见小魚打起哈欠。“好了,很晚了,刷刷牙该睡了。”木临说完又打开了他的电脑。

  “嗯。”小魚说完去了淋浴间,看见洗漱台上自己杯子里的牙刷又换了,每年都要换,哥哥洗澡时换的吗?没多想刷了牙就回房间爬上床睡了。小胜拿了洗漱用品也去刷了牙,没有上二楼,端了一杯水去了小魚房间。“哦,忘记说了,楼上没有打扫,小久也去小魚房间里睡吧?可以的吧?”木临问。“知道了,木临哥哥也早点休息。”小久从行李箱里取出洗漱用品去了淋浴间。

  墙上钟表滴滴答答陪着木临敲键盘的声音,直到深夜。灯还亮着。小胜深夜醒了,看见门缝里还有光照进来,就出去看了看,就看见木临还在敲电脑键盘,这么敬业?

  “还不睡吗?”小胜开口。

  “嗯?小胜啊,我等会儿就睡了。”木临轻声说。

  “总是拖拖拉拉不好。带坏小孩。”

  “你怎么醒了?被我吵醒的吗?”木临问。

  “不是,我就是单纯醒了,看见外面还有光,就出来看看。”小胜答道。

  “我刷个牙就去休息了,你也去睡吧。”木临最后编辑完了一章,保存好了关了电脑,起身去刷牙。小胜回头看见小魚坐在床边喝水,“还要喝一点吗?”小魚放下空空的杯子,迷迷糊糊地说:“不用了。”

  新阳从海面升起,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滩上的客人也多了起来,冲浪的人,堆沙堡的小孩,踩脚印的老人,遮阳伞像是沙滩上开的鲜花,缤纷多彩。

  “起床了小鬼们。”木临敲敲房门说道。三个小孩格外亢奋,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了。“早餐去外面吃吧,我懒得做了。”木临拿了些钱给小胜,“想买些吃的就买,不过不要买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回来。”“知道了。”三个小孩信誓旦旦。

  “老板,一份猪排饭,两碗豚骨拉面,谢谢。”小久说道。三个小孩在山下面店等着面。“山顶真漂亮。”小魚坐在座位上说。“去干什么?”小胜问。“去和我的神明说件事。”小魚笑着说。小胜扭头看了看热闹的街市,说:“今天我想在这下面逛逛,明天再去吧。”小魚嬉皮笑脸说道:“当然是要听我们阿胜的意见了呢。”这几天当然是听小胜的意见在山下逛逛。

  惬意的小市,仍然是那个惬意的小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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