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1）

“听说了嘛，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宋澐啊，是今年的状元呢！”

“就他？一点名气都没有还能考上状元？”

“这次考试可是丞相大人专门监考，肯定不会有错啊，这宋澐看来还真是个才子啊。”

“掌柜的，再加一壶酒呗。”

“好嘞这位客官，酒来喽。”

楚沅端坐在路边的一家小酒馆里，随手掏出一把碎银子，“掌柜的，你说说，这宋澐是什么情况？”

酒馆掌柜一看这么多银子，看出对方是位贵客，眼都笑弯了，忙回答：“客官可是问那位宋澐状元？那恕我斗胆一谈，他出身寒门而已，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的子弟，却能凭借一己之力在这偌大的京都考上状元，要我说，他可真不简单，才识胆识样样不缺，听说这位还精通兵法。”

楚沅玩弄着手里廉价的小酒杯，笑着说：“不简单？能得到那丞相老儿的赏识，确实不简单。” 随即站起身拿起酒，边走边嘟囔：“宋澐？我们明日朝廷上见，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位小状元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恭喜宋婶啊，没想到这小小的巷子里居然出了一位状元，尔等烧香拜佛求都求不来。”

“对啊，宋大人还真是位才子呢，今日我等前来送礼祝贺，也沾沾你们家的福气啊，宋婶应该不介意我们这些鄙人吧？”

宋清柳一听这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还是挂着笑，随即领着这些人进了屋。这本就不宽敞的屋子瞬间满满当当，宋澐坐在一张桌子旁，也不说话，依旧低头看着书。

这些人一看宋澐连头都不抬一下，也不好一直站着，连说：“恭贺宋大人考中状元，以后发了财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旧邻居啊。”

宋澐听到这话，面色微沉：“各位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当不起‘大人’这如此尊称，如果各位无事就请回吧，恕宋澐无礼，就不送各位叔叔婶婶了。”

与宋清柳又说了一套奉承话后众人才舍得离去。宋清柳忙进了屋，一边收拾桌案一边对宋澐说：“澐儿，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言重了？这平日里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留吧。”

宋澐一听这话，把书倒扣在桌子上，冷哼了一声：“不给他们留面儿吗？在我们贫困潦倒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现在倒好，一个个全都跑来了，那就索性与他们保持一下距离，免得以后给我们带来麻烦。”

宋清柳叹了口气，知道宋澐脾气倔，便不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