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谢浔手里还拿着菜篮子,这是她今天到附近山上采的野菜,“你回来了!”
谢怜进门看到双手满是红痕的妹妹,白发苍苍的父母,心中一痛。
谢浔不好意思的去洗了洗手,但只用了一点点水。
这些水都是每天早晨风信起来去挑的水,谢浔也不好意思用多了。
其实照顾他们这一大家子,风信已经很劳累了,谢浔想着能减轻点就减轻点,能省则省。
她把谢怜拉到一旁说话:“没事的哥,我信你。”
谢怜睁大了眼睛。
谢浔脸上带着笑意:“我的太子哥哥那么高傲,怎么会去说谎呢?他心性那么好,怎么会被这些困难打倒?”
谢怜抱紧谢浔,无声的流泪。
这天,他们准备好一切,出去赚取生活的费用。谢浔身体并没有好转,也就没有出去,在家里照顾两位老人。
然而,她就去了下厨房的时间,风信他们就回来了,而且还吵了起来。
“哥……”
谢怜转头:“闭嘴!”
谢浔顿时一惊,手里的盘子差点都没拿住,她看向风信,风信却是一脸失望的看着谢怜。
谢怜深吸一口气,放软了语气:“小浔先回屋去,好吗?”
谢浔怯生生的点头,三步一回头的回到了房间。
王后落着泪,拉着她的手:“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谢浔用力回握,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他只是压力太大了……”
晚间,谢浔不知发生了何事,外边似乎又吵了起来,她默默在被窝里流泪,够了,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但是一出房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风信呢?”
还有……地上这一堆是什么?
“走了。”谢怜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
谢浔大惊:“哥……”
谢怜蓦地转头,谢浔这才发现他连眼眶都是红的。
谢怜:“还有什么事儿吗?”
谢浔:“没、没了。”
夜晚,谢浔在房间里发呆,王后这个时候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谢浔心下不安,两个人就在被窝里待着,等谢浔睡熟了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隔天,谢浔是被谢怜的哭声给吵醒的,但她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了面前站着一个人。
“慕情?”
这个慕情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到底是哪里奇怪谢浔也说不上来,她冷声:“你来干什么?”
慕情的笑容一如既往:“你听着,我有办法了,我来接你们回家。”
谢浔蹙眉:“什么?”
慕情笑着靠近:“我说……”他猛然将刀刺进了谢浔的心口,阴森森的笑了,“我说,我来送你上路。”
谢浔瞪大了眼睛,嘴里涌出鲜血,呼吸几乎不能。
“谁?!”
哥!!哥!!!
脚步声越来越近,谢浔心里疯狂叫着,别进来!别进来!
风信走了,谢怜怎么会好受?要是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慕情……他是故意的!他想看谢怜发疯是吗!
但谢浔不知道的是谢怜才经过了国王王后的自尽,几乎都到了崩溃边缘,现在还能支撑着他的,就是谢浔了。
“小浔!!!”这叫声撕心裂肺,谢浔意识有些黑暗了。
“哥……”
她的声音很小,谢怜连滚带爬的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我在,哥在……”
“我……”谢浔不能言语,她一张口就是一大堆血,但是谢浔很想告诉谢怜,让他不要怕,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最后,她脉搏跳动的越来越弱。
怀里的人没了气息,谢怜已经疯了:“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绫探头探脑,向着谢怜游去,谢怜却无暇顾及它:“谁!谁能来杀了我!!!”
然而外面传来锣打鼓的声音,谢怜轻轻放下谢浔的尸首,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永安新立,皇城迁都,新宫落成的庆祝之声。
仙乐旧民笑的很是开心,普天同庆。
而在屋里,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失去了生机。
谢怜捂着脸哭了起来。半晌,他不哭了,反而是放轻了声音:“你们休想好过。”
“哈哈哈……永安,永安?休想。永远也休想!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我要你们全部死光,死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镜中的谢怜,早已不是他本来的面目,反而是一件雪白的大袖丧服,脸上的脸……是一张半哭半笑的悲喜面!
谢怜从镜中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害怕,他是若无睹,狂笑不止,跌跌撞撞,撞开了门,奔了出去。
白衣人在战场上漫步,好似到了自家花园一样。他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冷冷地道:“恨吗?”
亡灵们在这片土地上呜呜哀叫,白衣人又道:“当初你们誓死保卫的人们,现在已经成了新国的国民,恨吗?”
亡灵们的哀叫中,混入了尖叫!
他们恨!怎么能不恨!
“他们忘记了死在战场上的你们,忘记了你们的牺牲,为夺走你们生命的人欢呼,恨吗?”
“回答我,恨吗!”
“恨啊……”
“好恨啊……”
“杀……我想杀了他们啊!!!”
白衣人似乎是笑了,他伸开双手:“乖,到我这边来。”
他一字一顿:“我承诺:永安之人,永不得安!”
白衣祸世,天下不得安宁。
白衣人身后站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少年:“殿下……”
那少年正对着他俯首下来,单膝跪地。
少年的脸上有着一张雪白的面具,面具上是一张弯弯的笑脸。
白衣人冷声:“你叫的是谁?”
“我在叫您,太子殿下。”
白衣人冷冷的道:“我不是太子殿下。”
黑衣少年很是固执:“你是,你的声音和身形,我不会忘记的。”
白衣人恼怒了:“我说了我不是!!!”
谢怜脑袋疼得厉害,他的袖中伸出白绫,往那黑少年手腕上缠去。
察觉到白绫另一头上的强大力量之后,谢怜冷静的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即是无名。”
*
“殿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希望殿下可以把这把剑交给我,让我来发动人面疫。”
“为什么?”
“我心爱之人在这场战争里受了很重的伤,生不如死,我眼睁睁看着他备受煎熬,痛苦挣扎。”
“所以,我希望由我来做这执剑之人,为他复仇。”
花怜呜呜呜我泪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