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天的周丹泰到底和闵雪雅达成了什么交易。
顶楼的那帮孩子只清楚,从闵雪雅的姐姐带着她来和这里的主人谈判过后,他们经常都能在八十一层至九十五层的范围里见到她——
以住客的身份。
周丹泰“你是一个值得敬畏的孩子。”
闵雪雅在拖家带口地搬到这个房子之后,便在周丹泰的授意下来到了顶楼最顶层的最深处之一。
——空旷,一望无际的空旷。
这是她对于这处地界最直观的感受。
周围没有丝毫的元素波动,至于脚下踩着的,则是平静如镜的水面。每踩一步,便会掀起一阵阵波澜。
身为掌握了“永恒”之道的闵雪雅,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地方正是周丹泰的心湖,也是最能代表他强大力量的象征。
闵雪雅“你也是,很危险。”
闵雪雅向前一步,缓缓走进男人的视线。
身为践行天理意志的第一人,周丹泰从没见过这么特殊的“星源人”。她仅凭一己之力,就领悟了类似于神明意志的“权柄”——永恒源道。
虽然权柄并不完善,但相比起自己而言,她的权柄更多的是来源于自身。
而这,便是星源人最终成神的先决条件。
周丹泰“但我的危险是摆在明面上的,不是吗?”
周丹泰的眼眸闪过一丝红芒。紧接着,他身后的高空中陡然浮现出一轮耀阳,而他手里那把赤红色的剑刃,似乎也在昭示着这位代行者的权威。
闵雪雅“这就是,天理的权柄?”
闵雪雅在第一时间便从虚空中拿出了自己那代表永恒的剑刃,满脸戒备地盯着那轮占据自己全部视线的“耀阳”。
但周丹泰似乎并不因为少女的这个举动而感到愤怒,他的视线一直都在后者手中的剑柄身上。
那把剑的剑柄,最中央的那颗宝蓝色印记上。
周丹泰“这就是,永恒吗?”
周丹泰呢喃着,脑海中回想起此前那位神明施加于自己身上的‘权威’。她将成神最大的秘密交托于自己,而自己身为代行者,将践行她于此世的意志。
这是一场交易,是一场超脱于信仰之上的交易。
至于闵雪雅,此刻的她还在为男人掌握的‘道源’而感到震惊。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的道源居然也是……
但道源身为星源人于此世践行的证明,理应无法完美复刻才对。
他是怎么做到的?
周丹泰“永恒之道,我理解的也不深刻。”
周丹泰“我掌握的道源,不完全属于永恒。”
周丹泰此时就如同一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明,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清楚了自己能够在星源一途中屹立着的最大底牌。
只见男子缓慢地从水面上“渡”过,径直来到少女的跟前。而那轮耀阳,似乎就像示威一般,耀武扬威地悬挂在那儿,让闵雪雅的所有星源都在顷刻间失去效用。
此时的周丹泰,已经掌握了绝对的生杀大权。只要他想,就能在顷刻间在自己的心湖领域内,完全摧毁闵雪雅的生命和精神。
周丹泰“你似乎在害怕?”
闵雪雅“本能的反应。”
闵雪雅倒是回答地十分诚实。求生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他们这种随时都会遇到危险的“星源人”。
闵雪雅“但你身为代行者,并没有屠杀我的权力。”
闵雪雅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有十足的把握,踏进这处令周丹泰变成“神”的最终之地。
周丹泰“天理的意志,让我将手中的权柄交付与你,并支持你在境内的所有计划。”
闵雪雅“条件是什么?”
闵雪雅的眼眸变得冷了些,对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不敢全信,也不会不信。
虽然不明白‘天理’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她的星体,在周丹泰的话脱口而出之际,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这便是神明,下达意志的标志。
天权社所追寻的‘天理’,已经把祂的目光投注于此。
——湮灭还是开始了吗?
这是闵雪雅内心深处,对这里最后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