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萧惑

“不知殿下此来所谓何事？”萧理开门见山。他这位外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可能是单纯为拜访他而来。

“不瞒舅舅，我此来是想让舅舅帮我一个忙。出兵与朝廷派出的剿匪军联手除掉刘继东。”

闻言，萧理的视线在凤凌与柏麟身上转了三转。半晌才道：“殿下此来是以大隋明泽公主的身份下旨吗？”

“非也，可否与舅舅进一步说话。”

萧理点点头。凤凌对柏麟摇摇头，示意他在原地等候。萧理之子萧惑代替父亲招待柏麟。

萧惑今年刚成冠礼，他未参加科举而是留在家族里帮着萧理管理家族事务。与父亲一样，他也是一身文士打扮，衣服上没有多余的点缀，但制衣所用的料子却是价值不菲。

他的长相出众，萧家人标志的凤眼被书生气生生盖住了邪肆之感。他身形挺拔利落，手上有茧，左手手背上包着纱布。

“公子是习武之人？”

“回大人，萧家男儿既重文采，武功也不可废。”萧惑回答。言语间流露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而不显谄媚。

“我哥哥的刀法可厉害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柱子后传来。

“小言不得无礼。”萧惑轻声呵斥。“出来，躲躲藏藏成何体统。”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双手背在后面，噘着嘴，不情不愿地从柱子后挪出来。嘴里嘟囔着：“哥哥。”

“大人，此子是草民的幼弟，萧言。”他扭头对萧言说：“还不行礼。”

小孩子学着大人模样，双手交握在身前，嫩生生地说：“萧言见过柏大人。”

“不必多礼。”柏麟将手轻轻放在萧言的交叠的手上，示意他不必多礼。

“世家子弟多练剑，萧公子为何选择习刀术？”柏麟问。

“剑多是两人决斗或是近战所用，两军交战之时还是刀枪更加有利。我练武不为与别的世家子一般逞凶斗狠，却是为了有朝一日若上战场能用得上。”

柏麟点点头，赞道：“萧公子有大志向，既如此为何不入朝为官？”

“家父所命，当儿子的不敢不从。”

“哼！”萧言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柏大人，据说您就是练剑术的，何不教训一下我这狂妄的哥哥，告诉他习剑之人不是逞凶斗狠。”

“你小子欠巴掌了是吧！”萧惑低声警告。

“大人不必在乎小儿诳语，这小子是因草民不叫他出去打闹才在这儿挑事。”说着冲等在厅外的奶娘使了个眼色，让她赶快把这小混蛋带走。

“哥你坏！柏大人一定可以教训你。”小子被奶娘抱走，还在怀里恶狠狠的说。

……

“殿下不妨明说，您多次掺和进朝堂之争，可是？”萧理压低声音道。

“是。”凤凌肯定地说道。

萧理仔细看着凤凌，想确认她所言是否为真，却没有找到任何破绽。“殿下确认自己并非一时兴起？”此事绝非儿戏，他须得确认清楚。

“凤凌可以以性命发誓。”

萧理垂下眸子，不去看面前的外甥。秦王不是好对付的人，何况皇家还有安王裕王这两个王爷。朝中大臣多半不会支持她，即便是柏麟相助，没有兵权谈何争位。

“殿下，您需要萧家借兵帮您剿匪，这事萧家自不会推脱。但您要夺权，恕萧理无能。”

凤凌看着他，眼中无喜无悲。

萧理接着说道：“臣是萧家家主，不能因您一时之言就置全族于不忠不仁不义之地。”

凤凌知道他的顾虑，面上扯出一抹笑：“凤凌知道舅舅要为全族考虑，我绝不敢教舅舅为难。您能出兵帮我已是大恩。我此来只为求兵，不为其他。”她言辞恳切，句句以长辈相称。

“还请殿下宽恕臣今日无礼。”

“舅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