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审讯

柏麟看着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心中恨意滔天。

“二位究竟是何许人也？为谁效劳？”柏麟斜睨跪在地上的玄衣和玉衣。

两人被暗卫押着，假面和斗篷都被摘了露出本来的面容。即便是被挑了手脚筋，周身几处大穴都被银针封住，两人却满不在乎，仍然挑衅道：

“柏麟，你要真有神通，何不猜一猜？猜对了玉衣哥哥疼爱你啊！”

柏麟长眉一挑，“扒了他们的衣服。”

“小郎君想干什么呀？”玉衣接茬道。这人实在不正经，若是遇见了娇弱良家子，调戏两句可能会引得几句怒嗔，但今天他遇到的是真阎罗。

“剐。”柏麟平静地说。

影一主动出列，从旁边的桌子上精挑细选几把锋利的小道。“小白脸还是别挑衅我家主子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玉衣，想起影三心脏处的大洞。就从心脏开始。他打定主意立即动手。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玉衣粗重的呼吸。刀被磨得极为锋利，切割血肉轻而易举。

柏麟走到玄衣面前，问：“你想说吗？”

“你很厉害。你的剑术、阵法用的出神入化，为什么在京城会伤得那么重？”

柏麟向制住他的两名暗卫向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玄衣架起来。

“说些我想知道的。不要答非所问。”他伸手接过暗卫递来的银针。

玄衣看着柏麟手指间那根细长泛着寒光的针。今天天气极好，艳阳高照，可就是在这片喜人的暖意中他却似坠冰窟。他们错就错在不该直接来招惹这位玉面杀神。

大隋人人皆知秦王杨恪为国征战四方杀人无数，视敌人如草芥。坑杀七千降军的事迹，谁人听闻不感慨一句“真阎罗！”

与杨恪相比柏麟的名声可好得不是一丁半点，师从朝中大儒，又生得一副君子貌，在朝中推行仁政。平日行事绝对称得上一句士林典范。

玄衣才想起来，面前人是被武帝养大的。武帝残忍暴戾，折磨人的手段不计其数。柏麟哪怕只是学到其中一成也够他受的了。

柏麟不多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银针被他射进玄衣的一处大穴。

疼痛突然在他的身体里炸开，他竟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柏麟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轨迹。

“池……”玄衣尽力喊出。

柏麟停住在他身体里游走的针，等他接着说。

玄衣深吸一口气，“是池中派我们来的。”

“此城太守是你们一伙杀得吗？”

“是。是我二人杀的。”玄衣认命地闭上眼睛。“我们一直呆在城里，想等着军队攻破城门后在城中接应。池中预料你会尽快筹集军费派大军讨伐贼寇。但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因此我二人夜探林府。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你们来杀我不是池中指派？”

玄衣摇摇头。

“城里可还有你们的人？”

玄衣摇了摇头。但他的眼神中有明显的慌乱。

“你可想活？”柏麟观察着玄衣的神情。“本相的条件是你找出城里所有的奸细，然后回池中处随时向我报告他的动向和计划。”

玄衣嘴唇开合，却没吐出半个字。

“如果你不答应，正好我大军需要一面鼓。”柏麟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玉衣，说：“你们两个正好可以凑一凑。”

“死玄衣还不答应！”在一边受刑的玉衣喊道，声音喑哑凄厉。

“你为什么不选玉衣？”

“是或不是。”柏麟打断他的问题。

“我接受。”

柏麟将池中一伙的资料写成信，派人送到城外大营。剿匪的具体事宜他不便插手，将消息传给李光灯算是他尽了自己的责任。

他们此次出发仅带了两万人。虽说这两万人都是精锐可以一敌十，但敌人占据冀州地利，要是他们踏错一步恐会全军覆没。

再者池中若量夺己方实力发现不敌，恐会向朱三或刘继东求援。

朱三农民出身，能做到如此地步，绝不会是短见之人。

刘继东有胡人血统，若是他的消息不错，此人应该叫慕容继，为了获得汉人支持才取汉名。他的势力说是匪寇并不正确，不如直接说是叛军。

这两方无论是谁和池中联合，都会让他们陷入大麻烦。他要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