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主子，镇国公在外面请见。”

“请进来。”

影三领着秦全进来，微微躬身：“主子。”

“为镇国公看茶。”

“柏相……”，秦全扫了影三一眼，“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虚礼，老夫今日来只有一事想请教柏相。”

柏麟抬手作了个“请”的动作，转身向侧间书房走去。秦全紧跟在他身后，而影三则守在外面不准人靠近。

“柏相，这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便是贪玩胡闹也没有这种道理！”秦全心里急切，语气也不客气，言语间颇有些责备的意思。

柏麟身为太傅，皇帝不勤政，他当负全责。

“还请镇国公息怒，让我慢慢道来……”

……

“什么！在京都之内皇帝被刺杀，还……还成了个傻子！”秦全一拍桌子瞪大眼睛，似在说“柏麟你莫要唬我。”

“晚辈实话实说，绝无半分欺瞒。”柏麟稳坐在椅子上，对秦全的反应并不吃惊，他脸上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

过了近半柱香的时间秦全才消化了这惊世骇俗的消息，抬眼盯着柏麟：“可是柏相干的？”

“并非晚辈所为。”

“皇城之内，除你之外还有谁有如此之能？”

“不还有秦王杨恪吗？据探子来报，那日陛下出宫就是为了秘见秦王，这么说他的嫌疑也很大。”

闻言，秦全一甩袖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他来回在房间里绕了三四圈，越想越烦躁。他今日来见柏麟之前设想过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杨叡少年心性不喜政治，可就算想破脑袋他也不可能料想到是杨叡灵智出了问题。

“恕晚辈一问，辅国公在何处？”

“去了秦王那儿！”许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秦全也懒得再替许道阳遮掩，不如几个人凑到一起想想法子。

“还请国公同晚辈一起去面圣，许国公那里我来派人通传。”

秦全摆摆手，“随你。”

紫宸殿。

“陛下可还好？”许道阳问御医。

“回大人，陛下心智不过寻常孩童三四岁的心智，且从外看并无伤痕，似乎非人力可为。”

“休要在我这儿提鬼神之说！陛下到底能不能治！”

“这……”御医欲言又止。

“这什么？直说！”

“有一邪恶之法，采少男少女之……”

柏麟抬手打断他，“退下，陛下之事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杨恪一笑，拦住御医去路，“柏相怎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借鬼神之法必遭反噬，大隋国运不能有半点冒险。”

“这可是为了陛下啊！”

“太祖之令，秦王殿下想违背？”

杨恪侧过身让御医走过。“啊！”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刀子搅动血肉，瞬息之间，御医倒在地上。

杨恪抬起被血浸湿的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殿内侍候杨叡的宫女太监都趴到在地，生怕秦王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柏相继续啊！你请我们来只是为了看我这小侄子吗？”

柏麟瞟了一眼自己溅上血的袖子。“煞气太重可不好，两位国公年纪大了，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

“那我下次改。”说着是改，他言语间却没有半点要变的意思，也只有杨叡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才会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