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城烧烤店,晚八点。”短信发送成功。
镜子里的方祁戴上眼镜,梳理长长的额发遮住冷漠的眼神。洗漱之后换普通白色T恤,黑色休闲长裤,戴上一顶宽大的黑色渔夫帽。
当路过绿植区还特意伸手压低帽檐,眼睛余光见张成注意到自己身影,他不自觉加快脚步显得有凌乱。
张成背地里调查过方祁身份背景,方祁九岁之前的事情是一片空白。据宏光福利院院长回忆,方祁身上脏乱睡在垃圾桶旁边,见他可怜就带回福利院。
方祁有自闭症,不喜欢说话,就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能发呆半天。后来养父母身体方面因素没有孩子,就从宏光福利院挑选小孩。
养父母家里做药材贩卖生意,所以家庭条件算上优越,可他们却看上沉默寡言的方祁。
养父母对方祁非常好,因为方祁自闭怕生人,为了照顾方祁。不仅花大把金钱请专业老师上门学习,还顺着方祁意愿让他足不出户。
可惜方祁刚过十三岁生日,养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
张成在复核赵杰其他嫌疑人回答,他又连夜把死者案发现场和死亡时间相比对。发现一个问题,其他人录的口供神情以及说辞有断续,会回想停顿。
而方祁说辞话题在转变,他的话经得起反复推敲,没有一点问题。可以说得上“滴水不漏”这种情况反而加深张成对他的疑心。
张成天未亮就驱车来方祁租住的小区蹲点,顺便寻问邻里阿姨对方祁平时表现性子,以及为人处事。
探听有利的是,方祁在一年前才租住这楼,平时出门和回家都有规律,但高考结束那日回来比平时晚半小时。
“秉着不能遗漏任何可疑之处的思维”张成跟上方祁身后两米左右距离,看着方祁着急忙慌像是有大事发生一样。
张成坐在车里看着方祁去早点铺,猜测另外一个人会不会是早点铺里的食客,二个人暗地接头不让别人知晓。
方祁跟早点铺老板说道:“李叔,我要二个素馅,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张成阴谋论拆开分析方祁话中意思,难道是他们独有的暗号?
方祁吃完又去商店里,张成不想打草惊蛇,将车停在角落从侧面后视镜看着方祁出来,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
方祁走一段路在公交车站牌停下,张成目睹方祁上车默默记住公交车车牌号。
张成开车为保存距离在车后,速度慢慢吞吞。后面轿车喇叭按的叭叭作响,有司机忍不住打开车窗伸头辱骂:“格老子,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开那么慢蚂蚁都踩完了,还挡在前面,你咋那么欠呢!”
张成打开转向灯,车身往左挪还是一样的慢速。后面轿车司机急死,直接踩油门超车。
公交车司机撇一眼侧方位镜子,不厚道笑着:“车内乘客看一下后面黑车,有没有人认识?”
“我也是过来人,小姑娘和对象吵架,闹分手不是大事。”
“但一直紧跟着容易发生追尾,到时找不到地哭!”
有好事的人也起哄:“是啊,有事回去再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年轻的姑娘互相看一眼,眼神示意是不是你对象?
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