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誓

平静一直持续到了吴邪到的第五天的半夜——应该是半夜，忽然就起了变故。

张朝煜睡不着，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在跳动的火苗，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她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张起灵不在原来耳朵位置，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四处去看，发现他站在一边的岩壁前，正看着什么。

胖子在一边打呼噜，吴邪也还在睡觉，她皱着眉看了看先没把他们喊醒，她独自一人朝着张起灵走了过去。

走到岩壁前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人影竟然又出现了。

“怎么起来看这些干嘛？不还是……”

话还未说完张朝煜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劲。

她发现岩壁没有被打湿，而且，那诡异的人影，看着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拿来手电筒，打开，把整块岩壁照亮，下一刹那她倒吸了口冷气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只见岩壁中所有的影子，现在居然都能清晰地看到，强光下，这些影子离岩壁表面的距离，竟感觉比之前近了很多。

张朝煜伸手摸了摸岩壁，发现手下的质感依旧温润而干燥，没有丝毫的水渍。

岩壁没有被打湿，这些人影就出现了，而且还很清晰，这意味着什么？

危险。

它们等不及了。

“起灵，这，怎么回事？”张朝煜声音有些抖。

“它们在朝我们移动。”张起灵说。

“快要出来了。”张起灵说，背影瘦削而坚毅。

“……”张朝煜盯着岩壁，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这里岩壁的所有的怪物都出来了，而且还离着岩壁表面越来越近。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几天，他们就得和这些东西来一场硬刚。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扭头看着男人清俊冷漠的侧脸，眼神变得温柔而绵软，语气中透着沧桑，甚至还有点……失望。

“在我外出寻找的那些年，你带着家族避开那个人那一家人，辗转来到了南方，但是你没有告诉我，所以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在我不知道的那几十年里，你和家族到底遭遇了什么，你也没告诉我。”

“张起灵，为什么？你到底要瞒着我多少的事情？”

“你……是为了保护我吗？”

张朝煜眼中蕴着泪，带着说不清的期望。

张起灵转身看着她，沉沉的黑眸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阿煜。”

他只是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却什么都没说。

张朝煜眼里的泪渐渐滑落。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们两个之间真的会有人留在这里，那么我希望，出去的那个人，是你。”

她狠狠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不管如何，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是我唯一的软肋，你是族长，而我，生来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只要你在，我就在，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就算我的身体泯灭，我的灵魂也会跟着你，直到我们的诅咒解除。”

“如果我真的留在了这里，你出去之后，要记得好好活着，按时吃饭，记得保护自己，不要……不要再让你自己饿着肚子带着伤寻找一切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熟悉而炙热的拥抱。

张起灵紧紧的抱着她手臂收紧，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如果你出不去了，我也不会走。”

他压低了声音，眼里的淡然如冰碎裂满是紧张与爱意，“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和你说，我还没有想起，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不要留在这里。”

他其实很迷茫，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爱的是没有失忆的张起灵，还是现在这个失去了一切的他。

可是现在，他忽然不疑惑了。

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要出去，也要带着她走。

他要把他的爱人和同伴都带出去。

以张起灵之名，以张家族长起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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