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死了

张朝煜低头看着手心，语气冷静，“接着说。”

她倒要听听那些人当年都做了什么。

“不过他们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越南人非常奇怪，在那里用越南话商量了一会儿，领头人就逼着一个越南人下去查看，那人下去之后看了一圈，就招手，意思是没事了，另几个越南人也下去，开始往上面吊东西，陈皮阿四的人当时并没有跟着下去。”

“结果没吊上来两件，突然下面就起了变故，听到有人惨叫，血都从井里溅了出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越南人也不敢下去了，直接把墓给封了。”

陈皮阿四看着那样的情景亲自带人走了，再回到那座古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他们搬开石头之后，就发现下面一片狼籍，满是残肢，恶臭四溢。

陈皮阿四以为人已经全部死光了，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墓口突然钻出一人，那人浑身是血，身上全是伤口。

“这个人，就是那个之前被越南人当鱼饵的‘阿坤’，也就是现在的闷油瓶，当时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吴邪呼出一口气。

故事讲完了，他也快被张朝煜给吓死了。

“据说，那帮越南人是在广西一个村子里发现哑巴张的，当时他神志不清，他们当他是傻子，把他绑去当饵，不过事情的大概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夸张的可能是粽子的数量之类。之后，他就成了四阿公的伙计，因为这个事情在四阿公手下几个得力的人里面传的很广，不过对外他们什么都不说。”

吴邪叹气，小哥遇见他之前过得是真苦啊。

“那在这之前的事情呢？没了？”张朝煜问。

“没有人知道，之后楚光头也是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在广西那一带一个叫巴乃的小村子得到一些线索……那个村是山区，靠近中越边境，当时是因为那里有人认出了闷油瓶，他在当地的名字就叫阿坤，并且带楚光头到了阿坤住的地方。”

“楚光头是从那个屋子里拿到的照片吗？”

张朝煜皱眉，“那栋房子是什么样的？”

“很普通，那是一幢高脚矮楼，就和当地少数民族住的土房一样，里面就是一张床板和一张桌子，在那桌子上有个玻璃板，下面压着不少照片，楚光头因为是偷偷摸摸查的，不能留下太多痕迹，所以进去之后没敢把东西带出来，就只拿了其中一张照片出来，然后他就被陈皮给盯上了。”

吴邪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把地址给了我，之后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张朝煜看着照片，上面只是一个人的人影，她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张起灵，照片上的人蹋着肩膀。

将照片翻面后面写着——格尔木疗养院。

张朝煜看到这六个字的时候呼吸一滞。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帧一帧的画面，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

那个触犯了禁忌的地方，时隔多年，还是阴魂不散。

她的手指尖微微发凉，甚至还在颤抖。

之后又是长久的寂静。

张朝煜和吴邪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

“你是说村子在巴乃？”

“是。”

巴乃，张朝煜小声的念着，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尹南风打着电话。

“喂，帮我查一下，巴乃的一个地方，偷偷查，别让别人知道。”

“好。”

尹南风得到消息就让声声慢去查，现在她们一般有什么问题都会先百度一下，果不其然，就查到了巴乃这个村子隶属瑶寨，是个少数民族村。

“巴乃是一个瑶寨，处于广西十万大山山区的腹地，看那个地址，恐怕还不是巴乃村里，可能还是村四周山里的地方。”

张朝煜念着尹南风发给它的消息，“吴邪，看来我们可能要去一趟，至于能不能找到信息，就看命了。”

瑶族和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张家人从小除了麒麟语还要学习瑶族语。

张朝煜背靠着椅子微微叹气。

这些年她常年在外游荡寻找那些东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张家本家的联系逐渐减少。

几乎快要变成了单线联系，家族似乎在一夕之间隐藏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她的权限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只能依靠新月饭店和解雨臣还有张日山。

张朝煜有一种预感，那个遥远而偏僻的小村落，蕴藏着她想要找到的东西，甚至是答案。

两个人从后院出来后神色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张朝煜走到张起灵的旁边挨着他坐，囡囡看到她过来直接跳到了她的怀里。

“哎，煜爷，你这猫还挺高冷，对我们都是爱答不理的，也就是对小哥还能看见点温顺样子，倒是一看见你乖的跟看见亲妈似的。”

胖子摸着手指头上的牙印，这猫看着挺小，但是牙口还挺好，也是精，它下嘴狠但是不要破。

“它向来是精。”

张朝煜靠着张起灵手臂绕过他的胳膊，和他贴贴。

“很可爱。”

张起灵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你说它还是说我？”

张朝煜抬头笑着看他。

“你……漂亮，好看，也……也可爱，我喜欢你。”

张起灵说着耳廓遍红了起来，这是他第一下这么直白的说他喜欢她。

“你啊，”张朝煜坐直揉着他的头发，“你是不是被谁附身了？快把真正的张起灵还给我！”

“不喜欢吗？”

张起灵有些忐忑，他第一次这样表达，他怕她被吓到。

“喜欢。”

张朝煜抱着他的头轻轻吻了一下。

他们虽然相识百年，可在一起的时间除了小时候能经常见，之后几乎都是天各一方，偶尔在家里见面也只是匆匆说两句话就又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被亲的张起灵还是个纯情少男，耳朵瞬间红了，连带着脸颊也微微泛红，嘴角忍不住要上扬，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呦呦呦，可臊死我了。”

胖子手捂着眼睛，指缝漏的都能看一栋楼了。

“行了，胖子，非礼勿视！”

吴邪笑着推了胖子一下。

张朝煜和张起灵都是活了百年的老家伙了，羞耻这俩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轻咳了一声坐直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们该要去趟巴乃了，在那发现了一些你的线索。”

张朝煜手覆盖在张起灵的大手上，跟着他指头的动作而动，他在撸猫。

“好，听你的。”

张起灵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目光柔情。

“那还等什么啊，同志们，收拾东西动起来吧！”

胖子拍手说着就动了起来。

吴邪让王盟去给定票，他们则是去收拾装备去买东西。

“对了吴邪，你那杯子，回头我给你送套新的。”

张朝煜手里的老东西多着呢，比刚刚她捏碎的哪一只好的她有大把。

“好。”

吴邪心里乐的不行，他知道她出手的东西就都没有凡品的。

“你记得多带些吃的，呃……算了，还是我想办法吧。”

张朝煜原本想让吴邪带，但又一想来回背着也是累赘，她突然想起来辕这么妖性，储藏些东西的能力还是有吧。

晚上的时候她就将辕喊了出来，张起灵没见过他，在他出来的一瞬间他就立刻警戒起来，生怕他做出什么伤害张朝煜的事情。

“没关系的，他是我刀的刀魂，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

张朝煜安抚着张起灵。

“呦，倒是稀奇，他也是张家人，可他虽然有麒麟血脉，但是跟着你比却差远了，可是在这世间除了你也就只剩下他的最纯净。”

辕依旧是那一副妖性的打扮，他能闻出来。

张朝煜没想到他竟然能感受到，张起灵是弦善的转世，血脉自然纯净。

“先别说别的了，你有没有那种什么空间这种的东西，能放东西的。”

“呵，就这种事情？小事儿，把东西拿来，本座帮你保存。”

当张朝煜抱了一堆吃的来的时候辕要气死。

“如果你不是我主人，我现在就能把东西扔你脸上！”

他堂堂麒麟战神的刀魂，现如今竟然沦落到给她拿吃的！

屈辱！侮辱！耻辱！

“哎呀，这也是很重要的，没这些东西就情等着饿死我吧，你是不用吃东西，可是我要！他要！”

张朝煜拍着张起灵的肩膀说。

“啧，真是怕了你了。”

辕大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一气全给收了，眨眼间他又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空间。

“他一直都在？”

“对，一直都在，他原本是启的刀魂，是由启铸造的，现在是我的。”

张朝煜挨着张起灵坐在沙发上。

“我想看星星了。”

她靠着他看着天花板突然的说着。

“星星？”

张起灵愣了一瞬间但很快还是反应过来，“带你去上面去？”

“好！”

她笑着看着他，走出屋外看着抱着他的腰等他带着她上房顶。

张起灵的动作轻盈，可手臂却是紧紧的揽着她，不让她掉下去，在稳稳的保护她。

可是当上去后两个人才发现今晚的天气压根不能看星星，上面一片漆黑乌云密布的。

俩人在上面吹了会儿风后下来了，明天下午的火车去巴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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