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善纯（十九）

乌拉那拉·如懿慧贵妃慎言。如果说一切是我蓄意所为，那么就该离仪贵人越运越好，才不容易被人发现，怎么还会这么蠢接她来延禧宫同住，好叫人疑心？

高晞月疑心？

高晞月若是和玫贵人一般看起来像个意外，谁会疑心？都只当仪贵人自己命薄留不住孩子罢了。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不兵行险招把仪贵人留在身边，哪能又是蜡烛又是炭灰又是饮食那么周全。玫贵人不就是你隔得不方便，所以中毒缓慢，到了八月才没了孩子。想来你自己腹中空空，看着人家的肚子一个接一个大起来，是越来越不能容忍了吧！

乌拉那拉·如懿慧贵妃也腹中空空，一定要这这样说出自己的心思么？

高晞月你。

乾隆好了，你们都不要争执。皇后，只有小禄子一个人的证词，怕是不能作数吧。

富察·琅嬅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也觉得一面之词不可轻信，所以让素练带了阿箬过来。皇上可还记得，素练说阿箬方才拦着搜查么？那这丫头一定是知情的，依臣妾看，还是要好好查问才是。

富察·琅嬅阿箬带来了么？

不知名素练：已在殿外候着了。

海霍娜明白了，阿箬早就背叛如懿了，如懿到现在还一无所知的。

不知名阿箬：皇上万福，皇后万福，各位小主万福。

富察·琅嬅今日也不说这些虚礼。本宫只问你，素练要去搜查延禧宫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拦着，还不许搜寝殿。

不知名阿箬：奴婢伺候小主，就要一切为小主打点妥当。

富察·琅嬅打点什么？

不知名阿箬：小主，奴婢伺候您已经八年，这八年来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可是小主入宫之后，性情日渐乖戾，每每逼迫奴婢去做一些奴婢自己不愿做的事。奴婢知道，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只能为您去做。可奴婢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并不好受，今日既然事情抖了出来，奴婢也无法了，只能知道什么便说什么。

乌拉那拉·如懿阿箬，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不知名阿箬：奴婢知道皇上和皇后要问什么，奴婢一并说了就是。自从玫贵人有孕之后，小主时常伤感，喜怒更是无常，常常抱憾虽然抚养了大阿哥却没有自己的孩子。玫贵人有孕后得宠，小主更是恨得眼睛出血。有一日终于叫了奴婢去宝华殿搜罗了一些朱砂回来。

高晞月娴妃突然让你要朱砂，你也不不疑心吗？

不知名阿箬：奴婢何承想到这个。当时小主也只是说用朱砂抄写经文祈福，可以早些有自己的孩子。有一次小主带奴婢去看望玫贵人的时候，悄悄在玫贵人的炭盆里撒了些朱砂，因为朱砂的颜色与红箩炭相似，颗粒又小，几乎无人察觉。只是每次去，她必定趁人不备这样做。几次之后奴婢就觉得奇怪，几日后小主突然想去御膳房，便带了奴婢在御膳房外的甬道那儿放风，奴婢隐隐约约听见小主吩咐了御膳房的小禄子什么喂朱砂，掺在鱼食里什么，还提到了小福子，小禄子当下便哭着答应了。奴婢吓了一跳，问小主要拿朱砂做什么，小主不许奴婢多问，还让奴婢继续去宝华殿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