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名单

楚江王闻言有些羞愧地涨红了脸，他本是为了报恩，结果却连一夜都没熬住就卖了恩人认了罪。但当他忆起幻境中那无休无止的冤魂索命时，脸色又是一白，徒劳地张了张嘴，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燎原君，你的选择是？”皋陶没有理会楚江王，只盯着面前的猎物再次问道。

“愿领教狱神神技。”燎原君从容不迫地一抱拳。他自诩忠义，当然不会如此简单便屈服。

皋陶闻言眼神一厉，二话不说便掐诀施法起来。这法决非常繁复，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即便皋陶动作已经快到只能看到残影，仍是足足耗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有一道儿臂粗的殷红光芒以燎原君为圆心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当这殷红的光芒首尾相连后，光明大放形成了红色的光柱。而燎原君便被困于这光柱之中了。

润玉惊讶地发现这燎原君刚刚被困其中，便显出一幅极其害怕痛苦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

“不，不要过来！啊！啊！啊！~”燎原君那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犹在眼前，这须臾后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便显得格外讽刺。

“陛下，圈内人在幻境中的六感百倍于外界，因此所受的痛楚也是百倍。幻境内的时间与外界也是不同。正所谓弹指一挥间，幻境已百年。最最令人绝望的是若是不将其拉出幻境，这幻境便会周而复始，永无止境。”皋陶施法完毕后恰好看到润玉那个挑眉，便为天帝陛下殷勤地解释了一番。

此番解释也落入了楚江王的耳中，不禁复杂地看向了燎原君。不知他能撑多久？

“百闻不如一见，狱神今夜真是令本座大开眼界。此神技远比古籍所载更令人叹为观止。”润玉颔首赞道。古籍所载仅仅寥寥数语的“中者于幻境中百倍奉还所犯罪孽”，因此即便润玉博览群书，到底也不如狱神本神清楚此神技。

“我招，我招！”在二神谈笑间，燎原君已崩溃。皋陶大袖一拂，红色的光柱消失，露出了其内瑟缩成一团的燎原君。

“燎原君，请吧。”皋陶施展术法变出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书案，其上还摆好了文房四宝。惊魂未定的燎原君定了定神，不敢看一旁目光复杂的楚江王，跪坐在书案前乖乖写起了供词。不过盏茶功夫，他便书罢了供词，画了押。

皋陶拍了拍趴在地上的獬豸，独角灵兽不情不愿地呜咽一声，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对燎原君如之前一般如法炮制了一番。待红光消失后，獬豸向皋陶点点头又趴下了。

皋陶还是如之前一般，先将认罪书恭敬地递予了天帝陛下。润玉翻阅后，目露哀伤地将供词再度递还了皋陶。

狱神展开阅罢，不由下意识地又看了天帝一眼。这份认罪书上的内容比楚江王那份更加令人发指。楚江王那份上写的是遇害者的名字，而燎原君这份写的大多是灭族的族名！而灭族名单的首位便赫然是天帝陛下的母族--龙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