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圣旨之后,整个汴京都知道新科状元卓文远大婚在即,双喜临门,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桑祈起初与晏云之在一起时觉得十分开心,她以为人这一生只要能一直由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便是快乐肆意。
可这世上最不能控制的便是人的嘴,流言蜚语是另一种伤人的利剑,名媛闺秀圈种盛传是因为桑祈的横刀夺爱才坏了苏解语原本好好的姻缘。
苏解语在生辰宴之后,没多久便回了老家,说是祖父去世要多陪陪祖母。可流言蜚语不管事情真相,越传越难听,桑祈渐渐有些受不了,与晏云之见面次数也少起来。
卓文远似乎总很忙,桑祈见到他的时候也很少,如今心中苦闷,想要找个人倾诉,才想起自己还有卓文远这个青梅竹马,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们就生分了。
卓文远父母早亡,卓府只他一人,从前桑祈进出卓府都很肆意,如今却递了拜帖,约卓文远有空闲时间明日樊楼一叙。
卓文远应下了,差景木去桑府回话。
卓文远到时桑祈已经在包厢里等他,点心和水果已经上来了。
上一世从来都是卓文远等桑祈,桑祈从未等过他,如今从来,倒是也让她等了他一回。
“阿祈,抱歉,是我来晚了。”桑祈觉得他们当真是生分了,从前卓文远从不会说这样客套的话。
“你很准时,是我早到了。状元郎,你如今可是官家面前的红人,我还没恭喜你呢。”说着桑祈替卓文远斟了一杯酒,碰杯后桑祈一饮而尽。
卓文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桑祈有些憔悴的脸色,记忆里她一直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爱谁恨谁都很浓烈,他欠她的早在上一世已用命还了。
桑祈似乎一心求醉,借着各种由头酒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似乎醉了又似乎清醒着“卓文远,你说如果我一直在边塞,你也没有回汴京,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阿祈,你醉了,我唤人送你回去。”卓文远出了包厢将守在外面的丫鬟喊了进来,又让景木亲自驾车送桑祈回府。
也许是失去之后才会懂的珍惜,从前他一直在她从未回头看过他一眼,如今大概是与身边同行之人旅途太过艰辛不够愉快,才会想起原来从前并行过的那个人似乎更好。
桑祈说“如果,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卓文远想说,无论重来多少次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卓文远与桑祈不会有结局。
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不只是有两个人坚定的内心就可以长远,更何况已经不够坚定,自然不会牢不可摧。
月氏是游牧民族依水草而居,向来凶悍,时常侵袭边境,抢劫金钱与物资。
而大宋自开朝以来,便尚文轻武,自杯酒释兵权后一任接着一任皇帝都将这一理念奉为信条,中央兵力旺盛有战斗力最强悍的精英之师,而地方驻军少武器差,甚至边境亦是如此。
当今的官家也不例外,中央把持着大部分军队,地方却无战斗能力,一旦发生战争,地方根本无力抵抗而中央的援军又迟迟难到,月氏便是吃透了这一点才屡屡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