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主角,ooc,拒绝考据。
///这章就送归一两个金手指!
///顺便来个回忆杀!
///大家谨慎食用!
///请务必配合歌曲食用《Friction》— Deemo 歌曲链接我会放在评论区。
△师父说过,众生皆苦,可他偏要破了这倒霉催的众生道。
“哎呀!你这小孩儿,怎的捡地上的垃圾吃?”
你抬起头,那人背着光,你有些看不清楚,影影绰绰间你只知道眼前的人笑得好看,实在是太耀眼了,不管是阳光还是笑容。
拿起地上的馒头,你转身就往树林里钻,然而那人却没有给你逃脱的机会,你竟然挣不脱他绑在你身上的铁链!
“倒是有几分力道,又如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
你不愿意回答他,看他身上的衣服因为自己的挣扎而脏了一块,你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睛无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甚至不愿意和他对视。
男人见小孩别扭的样子,不由得轻笑,镇妖索的力道松了几分将你放在地上,男人缓慢且坚定的向你伸出手。
“吾名忘绪,如你愿与我同行,便牵住它。”
这次你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子,如玉的公子,举世无双的容貌,行为举止间端的是温文尔雅,他一身白衣,但是身上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就有些破坏他的气质。
虽然人看起来有些奇怪,可你已然无路可走。
看了眼自己的脏手,你不想弄脏那双好看的手,就只浮在他的手上意思一下,谁成想,他的笑容陡然绽开,一双秋水剪瞳中的笑意溢了出来,浇了你个措手不及,脏兮兮的手还是被拉住了,而且还紧紧握住。
“孩子,你是我的缘分,与我一道回去罢。”
从此,忘绪这个名字成了你最重要,最无法割舍的部分,他是你心底的柔软,是你唯一的软肋和弱点。
“归一啊!归一啊!快来!为师一个人搞不定!”
这是打死你也没想到的,这样温润的人竟然是个连头发都不会绾的生活白痴,叹息还是从嘴边跑了出去,你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师父房门前,敲了三响,里面果不其然就传来了师父如蒙大赦的声音。
“好孩子!快进来!为师要迟了!”
赶紧打开门,你走进去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里间,忘绪只着里衣坐在黄铜镜前,双腿大刀阔斧的张开,竟然颇有些洒脱的意味,大概是太急了,忘绪的里衣竟然有些挣开,露出一点白皙的胸膛和锁骨。
你又一次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手脚麻利的上前收拢忘绪的衣领,你边绾着发边问他。
“师父今日是去降妖司办事吗?”
“是极!”
你点头,手指在忘绪柔软的发丝间翻飞,眼睛还分神挑选适合的头冠,而忘绪则笑意盈盈的坐在椅子上看你忙碌。
“如果没有归一,为师真的就要迟到了,到时候你唐师叔又好唠叨为师了。”
“师父就是不肯学,男子绾发比起女子来简单很多,明明师父是这么聪明的人。”
忘绪听闻,笑而不语,他何尝不知道男子束发简单,可他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小徒弟每天早上慌慌张张跑来替他解围的模样,明明是个刚到金钗之年的孩子却总是板着脸,半点没有其他小孩的活泼劲儿。
一点不像他的徒弟,倒像那个唐九烟的徒弟。
想到这里,忘绪在心里叹息,你的事情这一年里他都调查清楚了,他的这个小徒儿是个苦命孩子,南王朝如今乃是多事之秋,连年战乱,百姓民不聊生,这孩子的父母便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于战乱,小孩被迫流浪,被一个叫印阁的暗杀组织收养。
才五岁的小孩,就被带到印阁学习暗杀。
忘绪是听说过这个组织的,可因现在天下大乱,法不责众,这帮没良心的狗贼便是赚着国难财,一点点壮大自己的势力,印阁出来的人素来没有过多情绪起伏,于生死疼痛丝毫没有怕意,可见印阁的调教手段。
现在印阁渐渐式微,便能看出朝廷打压的成效,不然也不会派出这般大的小孩做任务。
绾好发,你见师父在想事情便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就退出去了。
今日外面天气很好,你心情不错的将被子拿出去晒了晒,仔细拍打拍打,余光瞄着师父离去的背影,你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如何不知师父心中所想,可你不能说,印阁势力盘根错节,不过是朝廷暂时的打压,尚不能伤及根本,且朝廷也没有余力再去刨根问底。
自己的命,你是不在乎的,五岁的时候敌国铁骑踏平了你的村子,你的父母亲的性命就轻飘飘的消失在敌军首领狰狞的狂笑中和冰冷的长枪下。
你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最后将你藏进地窖时候的表情,她怕你害怕,还在笑,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勉强,她告诉你,不要出声,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藏在地窖最里面,她说。
“阿囡,娘亲不能陪你了。”
不过三天,你生活了五年的村子就化为尘埃,你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娘亲的,也不分清哪个是东家大婶的,你只得都给埋了。
村里没有粮食,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被抢走了,你只能边走边挖野草吃,一路走到了吉阳,你犹记得这里当初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集市,父母亲带你来过这里采买,有家卖糖人的摊子,好多小孩都挤着去那里看糖人师傅秀手艺,娘亲见你喜欢便也给你买了一个,你珍惜的紧,一直没舍得吃,后来那个糖人化了,你还哭了好久。
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原来好看的红砖绿瓦如今破的破,倒的倒,一点人气儿都没剩下。
突然后衣领被揪住,你被一个戴面具的女人提了起来,她上下打量了你一眼,开口就是冻死人的冰碴子。
“跟我走,我给你饭吃。”
就这么简单,你被骗进了印阁,正如外界传言,印阁调教人的手段多种多样,在这里没人敢不听话,阁主的命令就是一切,你每天为了挣那一个馒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什么怜悯,什么人性,都没有活下去重要,你还能想起那个瘦弱的小女孩祈求的看着你,想让你放过她,可你还是在教员的催促声中杀了她,就为了那一个又硬又馊的馒头。
你在里面浑浑噩噩的过了六年,每天就是杀戮,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生死,受伤濒死都是家常便饭,对于疼痛和情绪的感知在日复一日的麻木中消失,在第六年的时候你达到了印阁的标准,可以接受任务。
是了,你终于成为了印阁条例中那个被生生打断手脚也不会吭声的怪物。
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一家农夫,卷轴上写着是张铁牛和他妻子张钱氏,而你到那里的时候看到了第三个人,还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那对夫妇紧紧地护着孩子,哪怕他们知道自己这样做如同螳臂当车。
最后你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的性命,将它扔到了村里一家寡妇的门口。
因为这个孩子你回到印阁被打个半死后扔在水牢里一个月,可是你不后悔。
但等你出来的时候你才知道印阁第二天就派了其他杀手前去把孩子杀掉了,甚至连你托付的那家寡妇也没能幸免。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一瞬间,心里涌出的悲戚让你手脚冰凉,你本以为你已经认识到了人世间的丑恶,现如今你才发现,这些丑恶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后来你又偷摸回到那个村子,看到乱葬岗上那个已经开始腐烂的小身体,你才惊觉,这个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将他和那个寡妇埋好,你沉默地离开了村子。
自那以后,你更加少言寡语,任务也完成的更加干净利落,不留活口成了你任务的第一要则。
直到三个月后,你一刀杀了放任务的管事和印阁右护法,从阁中叛逃,据说阁主震怒势必要将你铲除,可你也是印阁教出来的杀手,你何尝不懂印阁的心思,躲避轻而易举。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如果不是忘绪救了你,大概你酒死在他们的追捕中了吧。
不是饿死,就是一箭穿心。
你苦笑一声收了拍子。
看看,这么肮脏的过去,你怎么能让师父知道,你晓得师父在暗地里调查你,可你做的那些事,他是绝对调查不出来的,印阁叱咤江湖这么多年,保密措施是顶好的。
当天,忘绪回来后就对你说要教你功夫,以后即可自保,你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为了变强,为了有资格守护你心里那还剩一点的美好,你没有一天懈怠,只有每日的训练才让你感觉自己充实了一些。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甚至勤奋地让忘绪有点担心,不过好在你的情绪和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忘绪也就放任你刻苦奋斗去了。
一直到你17岁,7月20日,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早就经过师父引荐进入降妖司的你,刚收妖回司就被唐师叔慌忙叫走了。
“忘绪这头倔驴!硬是要追着虺,那虺可不是好惹的,你赶紧去叫余长老同我前去支援!”
大敌当前,你当然不敢懈怠,赶紧告知余长老后,你偷摸跟在他后头,一路找到了师父。
你从没见过这样的师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好似一戳就会破,他就这样被唐师叔抱在怀里,双眼紧闭,浑身是血,在满天落雷和那妖怪的笑声中,你看到师父勉强的睁开眼对唐师叔说了什么。
你藏得不深,忘绪一眼就看见你了,你是他到死都不能放心的人,你才17,他这个做师傅还没能给你许个好人家,偏偏带你一个姑娘出去打打杀杀,他还没能跟你说,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你的过去,你是他的徒弟,他又怎会嫌你……
“九烟……把我的法器都给归一吧,好好对她……”
她还小,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等着她,别让她因我而停滞不前。
忘绪是在唐九烟怀里断的气,长年于生死相伴的你怎会分辨不出死去和昏迷,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事实的你跌跌撞撞的向师父跑去,手指颤抖着探向鼻下,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的你僵在了原地。
这是你在父母过世后第一次哭,你从唐师叔怀里接过师父,抱着他哭的昏天黑地。
你认识那个飘在空中的虺,若不是你自满,激怒他,还粗心被他跟踪,师父就不会死,司中众多弟子也不会死。
这是你第一次不听师父的话。
你将空中那个鬼东西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从喉咙间滑出的话,字字泣血。
“我要你血债血偿。”
后来,虺只是被打跑并没有被封印,你一路无言的将师父的后事办理好了后,唐师叔把你叫了过去。
“你如今已经完全继承了忘绪的功夫,而忘绪的法器也认你为主,由你继承,你不必在降妖司待着了,去更大的世界看看吧。”
“师叔……你不要我了吗……”
唐九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故作平静的模样,摇了摇头。
“非也。”
说着,唐九烟往你手里递上一个软软的圆球。
“降妖司每十年可向局里举荐一位人选,归一,这是你应得的。”
“局里?”
“正是,降妖司是隶属于非人类异端管理局的,是这个世界的分支机构,归一,你去到管理局才能发挥你真正的作用,在降妖司里屈才了。”
“我把忘绪的东西都给了你。”
“去吧,这也是忘绪希望的……”
“喂喂!帕洛斯!你看她是不是睫毛动了!”
“别乱动她,佩利!她身上还有伤!”
朦胧间,你从梦中抽身,迷茫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扫把头和一只狗【划掉】并不,是帕洛斯和佩利。
“我在哪?”
听到你的问话,帕洛斯立刻直起身子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羚角号上……等等,你的眼睛怎么了?”
闻言,佩利也兴奋的凑到你面前。
“真的真的哎!!!你的眼睛变成一金一黑了!!!”
察觉到左眼的异常你不动声色的支起身体,轻巧的回避了这个你也不知道的问题。
“我睡了多久?”
见你没回答,帕洛斯自然没了兴趣,懒懒地回答。
“一个月,刚出事的那天,有你的同伴来给你治了伤还带走了那个花痴小姑娘。”
“那就好。”
感觉自己身上的治愈痕迹确实是管理局地手笔,你也就放心了。
“如此,我便告辞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你们?”
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看到雷狮倚着门框,看着你的眼神凌厉。
“就我一个人救的你,哪来的你们?”
你从善如流的点头,不愿与他多做纠缠。
“那就欠你一个人情。”
“切。”
雷狮看起来不是很在乎你的人情,他大步走过来,把你摁坐在床上。
“伤还没好,就想乱跑?待着!帕洛斯,佩利,我们走。”
你看着被关上的门,思量了片刻。
这人难道还是傲娇系的?????
——未完待续——
喜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