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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八苦(上)

刺客伍六七之风起玄武

【氤氲文社-九州缥缈氤氲生,狐鹿嘤呦林间鸣】……………………………………………………

零莲决绝地迈入眼前恍若炼狱般的长阶,一袭血衣迎着冷涩的风猎猎飞舞……

少女毫无目的地向前挪着步子,一步似焚心烈焰,一步若彻骨寒冰,忽而惊雷乍起,忽而阴风怒号……无论是冰或火,最终都化作利刃,穿过少女的足心……

长阶上早已留下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色……钻心的痛感逐渐麻木,少女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空洞的眸子里尽是惘然……

问世间,情,为何物……

她们是否自始至终,从未把我当姐妹看……

一道眩目的闪电冲入天宇,阴晦的天宇几乎将被撒裂,须臾间震耳欲聋的巨响乍起,竟向着少女的方向呼啸而去……

轰!白光如箭,穿透少女的娇躯,下一刻四下呜吟声泛起,漫天鬼气凝作巨剑,不可一世地冲向少女的后心……

倏乎间足下石阶化为齑粉,少女便这样下永无止尽地坠,下坠,恍似遁入幽诡无尽的万丈迷津……

天宇处正金光大盛,隐隐有盖过玄黑煞之势……

金光太过耀眼,灼得少女几乎睁不开眼来,勉强可以辨认是以下几字:

人生自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

一刹“八苦”二字金光更盛,睥睨九天,几乎容不下其余光彩……

少女眸前幻象频生……

原来“狐弑之劫”最可怕之处远非九雷轰顶,亦非万剑穿心,而是——“八苦迭镜”……

“阿零,阿零,你藏在哪啦,我找都找不到你,快出来!”

“我在这儿!”幻象中的少女嫣然一笑,抬手,念咒,召起满地飞花。飞花翩跹而舞,携来馥郁的香气。

“哇!阿零,这是什么法术啊?好神奇啊!可以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啊!”

“阿零好厉害!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姐妹。不,是生生世世。”

“好啊,那我们快快修炼,一起去闯'狐魅之炼'!”

“一言为定!”

暖阳下几位花容月貌的少女笑靥如花,纵是漫天飞花都要黯然失色……

少女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终是露出一抹笑容。

“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小男孩目含星辰,笑似暖阳,“姐姐要一直陪我念书!”

少女伸手,想去触孩童的头,终是纤纤玉手穿透虚影,什么也没摸到……

千万美好的回忆凝聚,刹那万彩褪去,阴风一卷,便顷刻龟裂,化作漫天流萤……

少女触向流萤,便连流萤也化为灰烬,消逝于无尽长空……

血丝悄悄爬上少女的眼瞳,捎来几分灼痛感,亦带下几行清泪……

“看啊,那不是零莲吗?她不是天资聪颖,修炼误性极高吗?今儿怎么沦落至这种地步了?”

“她啊!嘻!居然有人说她是自愿将'祸莲刃'插入自己心中的。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怎么会有人会这么傻,傻到可以为与自己毫不相干人付出生命?”

“之前看族长宠她我便咽不下这口气,但念着她年纪轻轻便道法有成才勉强压了下去。现在看看,她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了族长的偏袒,一场'心魅之炼'便使她原形毕露了。”

“我们狐妖里怎么会有这等败类,当年与她结交简直是瞎了眼。”

恍似一场雨,浇灭了少女心中的炽火。雨霁,心寒,似刀,余下的,是不可愈合的刀疤……

心被扎成千片万片,又是何般滋味呢?

也许,再也不会痛了吧……

不过,心怎么可能没有痛觉呢?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上苍啊!你是想让我将八苦的万般滋味都尝遍吗?

(本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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