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便是她

渡口。

冥鸠和宁迹北走在四周。

魂河不断地冲刷着河岸，魂河里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从刚刚开始就探出无数只绿幽幽、若有若无的手，向往着向岸上爬。

冥鸠啧了一声，倒是没想到魂河也会发生异常。宁迹北一边努力不然自己被手抓住一边又忍不住好奇，这究竟是个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很成功的，他们迷路了。

四周全是妖丛，阴森潮湿弥漫着，像是无数只奇异的眼瞳恶狠狠地想把你盯穿。妖丛里窜出荆棘，越伸越长，插满了整个空间。

只剩下俩人仅站的地方。

……

比起渡口处的遭遇，盛锦和顾肆淮却是悠闲自在。

两人走在妖境里，喧嚣无比。

时不时还有几只小妖冲上前打招呼：“境主大人最近好忙啊，都没时间来看看我们呢……”

哭得那叫个真情实感，梨花带雨。

盛锦挑眉，一兜头冷水泼上去：“外面的妖比你们好看。让开，挡着我睡觉的路了。”

“咳，境主老人家，我就不打扰您了嗷，等您睡会觉，我再来嗷！”那个小妖很快就知难而退，很明显知道不能挑盛锦犯困的点往上载。

人老了……呸！妖老啦，最容易犯困啦！不能在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哦，半夜会丢命嘞！

还有新来的小妖想上前刷存在感，一把被人拽了回来。

“你干嘛呀！找死呢！”

“我不就是想跟盛境主人老人家问个安嘛！又没啥大事……”

“境主老人家呀，嗜睡如命！谁耽误都不行，反正我是没见过盛境主在犯困的时候耽误时间咧！”

“虽然看上去没啥事，小心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丢命啦！她可记仇了！”

“嘘……小心点！小心有鬼听见了！”

“你不就是鬼么？呔，你是不是要害我？！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

鬼：“……”我真是莫名其妙。

盛锦和顾肆淮穿过喧嚣。顾肆淮想起那乱糟糟的妖鬼，问：“你这性子还养一群妖鬼，不嫌烦？”

“嫌啊，吵的很。所以我的素鹤阁都迁到了前面俩个山头后面。”盛锦正绕着发丝玩，银色的头发与身后奇形怪状的妖群相比，太不合群了，是妖鬼里最显眼的那个。

万千人群妖众里，第一眼便是她。

顾肆淮轻笑一声：“嫌弃还养？”

盛锦摩挲着手指，眯了眯眼：“一群连家都没有的小妖，养着也是玩，随意了。”

顾肆淮低头看着她的眸光，眼底碎光漫漫。

……

“靠！这怎么会无穷无尽，这么难缠！”冥鸠手执一团明火，四周荆棘越刺越长，横七竖八，迷乱了眼。

荆棘粗鲁地割破了他的衣衫，道道血迹斑斑驳驳，染上黑布。

宁迹北靠着冥鸠手上的光，倒不至于眼瞎。眼看冥鸠受伤，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一条荆棘直接刺在眼前，“你别动！越反抗这东西便越繁殖得厉害！”

冥鸠依言停了手，那打得正欢的荆棘倏然停止在分毫处。要是再晚些，就直接刺进冥鸠的眸瞳里。

冥鸠：它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