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向花儿爷禀报了这件事,之后的某一天,安姐忽然问我:
解安白你是不是解雨臣派来监视我的?
我愣了一下,被她盯得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慌忙解释:
右耳不是啊安姐!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再后来,她成了上一刻把不怀好意的对家送进牢房,下一刻就能去和圈中大佬谈笑风生的解小姐。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解家上上下下的人也越发承认这位解小姐的能力手段,不知道用了多久,她终于顶着一切压力站稳了脚。
安姐下墓的本事是花儿爷亲自教的,起初手底下的兄弟们总是有些瞧不起这个看着就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冲出解家所谓的规定,在墓里救下一条又一条人命。
用了好多年我才发现,原来安姐在花儿爷面前真的与平日判若两人。
只记得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不知道哪阵风把花儿爷吹到了堂口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叱咤风云的大小姐流露出少有的少女姿态。
急着汇报情况勿闯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歪头看着低头玩手机的花儿爷。
她的目光施舍到我身上的一刹,我只觉一瞬窒息。
解夫人去世了,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花儿爷一个亲人。
我看着她憔悴、堕落、逃避;看着她涅槃、冷血又自信。
那一晚,北京与长沙的空气好像都弥漫了血腥味。
我本以为老天让她吃了这么多苦,也该赠她安稳余生。可所有的一切都停在了长沙,停在了那个甚至不算最凶险的墓,停在了那一盏所谓的往生灯。
那次下墓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出墓以后我也被送进了医院接受了小半个月的治疗,每个人都陆陆续续的出了院,唯有她。
安姐在医院躺过了一整个夏天,出院那天花儿爷亲自去接了她,我守在病房门口默默听着医生的话,又替她办好了出院手续。
进入病房去推安姐的轮椅时,她朝我笑了笑:
解安白好久不见
脆弱又苍白,好像只要一阵风吹过就能把她带走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鼻尖忍不住一酸,连忙低下了头,开口应她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本不知道安姐是什么时候出了事,接到消息的那天我正在云南,替花儿爷来谈一场交易。
签下合约的那一秒,远在北京的解冰打来电话:
解冰快回来!安姐出事了!
赶回北京我立马去了医院,才下了车又碰到急冲冲往外赶的解冰,我拉住他问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安姐突然说想吃蛋糕,但是他不知道附近哪家店的甜品好吃。
我让他回去等着,自己又转身上车开出了医院。
回到医院,征得了花儿爷的同意我才敢上楼,只见花儿爷从病房走出来,神色阴郁。
右耳花儿爷
我躬身往旁边让了让,他并没有停留,朝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安姐——
我推门进去
解安白以后不要随便让人进来
安姐缓缓说道。
右耳啊?
我满脸不解,刚才从病房里出去的只有花儿爷啊!
后来我才知道,毒素已经影响了她的五脏六腑、脑部的神经,她的记忆是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