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事课人来人往,很多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绫歌逮住之前在坠楼现场查看的一名同事,“昨天斗殴事件的尸体呢?”
“在停尸房。”
“法医有没有看过?”
“这……”鉴事课人员有些紧张,“交给他们?”
绫歌放开他的胳膊,“你去和其他人说一下,先把尸体带过来。”
法医在鉴事课有一间专属的解剖室,绫歌进去后只见两三位穿着白大褂的人随意的靠在椅子上,仿佛外界的骚乱和他们无关一样,顿时升起怒气。
“有人来了?”一名法医听到动静拿下盖在脸上的书,“真是稀客。”
这名法医头发过肩,戴着黑框眼镜,满脸胡渣不修边幅,如果脱了白大褂,指不定会被人认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尸体都送到鉴事课了,你们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警视厅什么时候养吃闲饭的人了?”
曦光水无嗤笑了声,“都有侦探了,还要什么法医啊?”法医本就是冷门职业,工资比医生低,学的东西却一点不比医生少,好不容易进了警局以为可以发光发热,鬼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时间,绫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鉴事课人员的态度以及发生命案后,普通人不是避之不及而是热闹围观,这都与她来警视厅之前所了解的不一样,法医确实在所有人眼中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总之,”绫歌走上前看着他的眼睛,“做什么职业就应该承担起那份职业的责任。一会儿尸体就会运来,你们先准备一下吧。”
曦光水无伸了个懒腰,眼里划过笑意,“凤,向吉,起来工作了。”
“工作?!”日野向吉跳起来,“在哪在哪?”
“唔~”朝原凤不情不愿的醒瞌睡,“难得,警视厅居然记起还有我们这号人物了。”
在准备解剖器材期间,绫歌将案件的经过详细和曦光水无提了一遍,“拜托你们了。”
鉴事课人员将尸体送到解剖室,曦光水无将尸体的衣服解开,戴好无菌手套,用尺量记录每一道伤口的尺寸。
然后拿起解剖刀,麻利的从颈下划到耻骨联合的上方。
“这死因很明显了,还需要解剖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曦光水无头也没抬的继续动手,切开死者的内骨和胸腔,用勺子一勺勺舀出血液,记录下每一处数据后缝合。
绫歌歪开头,想呕吐的欲望越发强烈。
“都知道刀的持有者是谁吗?”曦光水无抬头看着眼前摆放的三把除了刀柄颜色外一模一样的刀。
“是的,嫌疑人也都认领了。”鉴事人员小心翼翼的拿着三个物证袋。
“凶手就是这把绿色刀的持有者。”曦光水无观察了一下后肯定的指出。
绫歌面色苍白,尽量避免视线接触尸体,“为什么?”
“致命上的这处创口,创壁有一处皮瓣。创壁是刀侧面形成的,刀面是平滑的,所以皮瓣只会是刀刃上的凸起,比如卷刃。如果刀的材质不好,在刺中肋骨再拔出扭转时,就很容易形成卷刃。”
绫歌看向曦光水无指认的那把刀,果然刀刃上出现了卷刃,顿时对他肃然起敬,“多谢,我现在需要去和目暮警官他们报告这件事,以后可能也会辛苦大家了。”
“这是不是说我们以后会接触到很多案子的意思?”日野向吉望着绫歌离开的身影兴奋道,“我终于摆脱咸鱼的日子了吗?!”
“说起来,她是谁啊?”朝原凤放下手中的量杯。
“以后总会知道的,”曦光水无低头缝合,“先处理好尸体后续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