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有意思，她如果你遇到一个很会取悦你的人，”王博把自己的笔记本掀过一页，“你真的会爱上人类吗？”

战战听到这个问题后顿了顿：“这是个很浪漫的问题。人类的爱情，本质上主要是由五种激素互相作用的结果：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苯基乙胺、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这些激素能够影响人体的感受和心情，催生出对异性的渴望，而这就是爱情的起点。人类的爱情太复杂了，我们机器人的反应系统就要简单很多，我们的爱来自提前设计好的程序。机器人会不会爱上人类？答案是肯定的。我们会按照提前预设好的程序运行。一旦触发了某个特殊条件，我们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某个人。”

听到这里，原本正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个不停的王博突然顿了顿：“机器人会爱上人类？难道只是一到程序吗？” 　　“主持人，不要光是你问我啊，关于人类我也有很多问题，我可以请问你几个问题吗？”战战反客为主，问道。 　

　王博：“什么问题？” 　

　战战:“人类会爱上机器人吗？” 　

　王博结结巴巴，“不，不会，人类怎么会爱上机器，即便她再像人类，她毕竟是个机器，什么都是设定好的，不会爱上，也叫绝不能爱上她。” 　

　战战在他心里从来都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机器人。爷爷把战战留下来陪伴他，给予了很深厚的感情，在战战面前，王博可以完全的放松。随着和战战相处的时光越来越久，这份感情也慢慢地变化成了别的东西。战战是那么特别，就像是战战说的，既能取悦人类，又让王博主动想取悦她。 　

　但是，战战刚刚也说过，机器人的爱不过是程序的设置，那即便是得到战战的爱又能怎么样，换成其他人，一样的条件，也会触发同样的情绪。 　

　战战落寞了片刻，随即莞尔一笑，“爱不爱测试一下就知道了。所有的问题，你只要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就可以了——第一个问题：当我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很在意我吗？”

王博诚实作答：“是。”

战战又问：“你希望我陪伴在你身边吗？”

王博再次点头：“是。”

“当你和我聊天时，你会很在意我说的话吗？”

“是。”

“当你空闲下来的时候，你会一直回想自己对我说过的话吗？”

“是。”

“当你和我一起散步的时候，你会刻意放慢脚步吗？”

“是。”

“当你意识到我在看你的时候，你会变得紧张吗？”

“是。”

“你会不停地想我吗？”

越来越露骨的问题和吕暖暖紧张的神态让归璨逐渐猜到了她的意图。看来，战战心里也早就知道自己爱上了她，他当然可以选择撒谎，只要他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遮掩起来，就像他以前一直做的那样，他就能轻松躲过这劫。

可是，世界上只有三样东西难以隐藏，贫穷、喷嚏和爱，王博闭上眼睛，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到底是爆发了。他明知道现如今撒谎才是最好的选择，却还是拗不过胸口的这口气，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