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1

“干什么？”

贺彦淡淡地问了一句。

李左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点啥，明显地，这次是他自作多情了。

哼了一阵后，李左说了句，“没事，那我先走了。”

贺彦淡淡地“嗯”了一声，跨过地上横着的“尸体”径直走了进去。

李左看着贺彦的背影消失以后，转身回去了。

那之后，李左对待贺彦的态度算是彻底的扭转了，什么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贺彦就是。

啊呸，这话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损人呢。

贺彦还是一如往常的上下学，只是越来越多的女生都开始关注上了贺彦，还有很多想尽办法给贺彦塞情书，要联系方式的。

李左竟然开始释怀了，潜意识里，他觉得贺彦的确要比他优秀，学习成绩就不用说了，他的考试总分只能占上人家的一个零头，就连打架斗殴这种能力，贺彦也远远在他之上。

两个男人里，只要确认出一个中心地位，那么，这两个男人就可以开始相安无事地相处了。这个道理也普遍适用于一群男人。

虽然，贺彦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烦恼，更没兴趣知道李左的脑袋里在琢磨些什么，但是，冥冥之中，李左承认了贺彦高于自己的地位，在这个学校里，在李左的地盘上，贺彦成了top。

自此以后，李左便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有事没事主动跟贺彦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贺彦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应付地嗯一声，李左感觉，贺彦和他们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贺彦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这一点遐想，让贺彦在李左的眼里，又徒增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之后，李左的身上也逐渐发生了一些改变，李左开始认真听课了，在课堂上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晚自习的时候，还会主动向贺彦请教一两个问题。

李左觉悟到，坐在贺彦身边，总是会被别人拿去有意无意地对比，虽然他的考试成绩只占到了人家的零头，但是这个零头的占地面积还是关系到他的面子的。

后来，在贺彦的指点下，李左的成绩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竟然能考上大学了。

李左特别地想跟贺彦称兄道弟，但是贺彦却一点兴趣也没有，因此，只好灰溜溜地作罢了。

李左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下半身围了一条干燥柔软的白毛巾，头发湿漉漉的，一两滴水珠延着宽阔的肩膀滑落下去，李左拿起茶几上的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懒散地点上。

李左吸了一口烟，尔后懒洋洋地走到落地窗前，俯视起华灯初上的A市。

三线小城的夜景虽然比不上一线城市的繁华壮丽，但也别有一番清静雅致的滋味。

只是这城里的人粗糙了点，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内在气质，与那些真正见过世面的人相比，便落了下乘。

就像曹纪成和张美兰，典型的小城镇权力者和屈服在权力之下无反抗的代表，曹纪成贪吃的嘴脸丑陋不堪，张美兰所谓的反抗节节败退，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带着认命般的软弱，在这样的一个封闭又保守的城市里，“家丑不可外扬”依旧是守住清白底线的一道门槛，臭味要包起来，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被人发现就不会形成事实，这都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