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酒店水晶宴会厅灯火通明，西装革履的权贵们手持香槟杯，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谈笑风生。刘耀文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U盘，目光不时扫过入口处。
"紧张？"
耳麦里传来张明的声音。刘耀文微微摇头，端起酒杯掩饰嘴唇的动作："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更好。"张明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见证者越多，效果越震撼。"
刘耀文的目光落在宴会厅中央的巨型屏幕上，那里正在播放林国栋的"光辉事迹"剪辑。屏幕下方，林国栋正接受着众人的恭维，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他身旁的林妍一袭黑色晚礼服，优雅得体，谁能想到这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曾将一个少女推下高楼？
"设备检查完毕，随时可以切入。"张明说，"你那边情况如何？"
刘耀文看到林妍正朝他走来，心跳陡然加速："她来了。"
"按计划行事，别露破绽。"
耳麦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林妍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身上散发着昂贵的香水味。刘耀文注意到她手腕上依然戴着那块属于刘雨的手表，胃部一阵绞痛。
"在欣赏你父亲的荣耀时刻。"他轻声说，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
林妍得意地笑了："这只是开始。明年这个时候，我爸可能就是市长了。"她凑近刘耀文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颈侧，"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项目都行。"
刘耀文几乎要呕吐。五年了，他竟然从未察觉这副美丽皮囊下的恶臭。他轻轻抽出手臂："我去给你父亲道贺。"
林国栋被一群商人围着，见刘耀文走近，脸上露出长辈式的慈爱："耀文啊，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刘耀文微微鞠躬，喉咙发紧。他必须拖延时间，等待张明的信号。
"小雨的事...过去五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林国栋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刻意压低，"年轻人要有前途，别总活在过去。"
刘耀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个杀人凶手的共犯，竟敢提妹妹的名字？他正欲回应，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林国栋皱眉。
一道光束打在中央屏幕上，原本播放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晃动的视频——正是刘耀文昨天看过的那段致命录像。刘雨惊恐的脸填满整个屏幕，林妍冷酷的声音通过顶级音响系统传遍整个宴会厅：
"消失吧，小公主。"
推搡，坠落，然后是宋亚轩的惊叫："你疯了！那是谋杀！"
画面切换，林妍父女密谋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宴会厅一片哗然。
林国栋的脸色瞬间惨白："关掉！立刻关掉！"
但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却无法控制系统。林妍呆立在原地，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扭曲的表情。她猛地转头看向刘耀文，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是你！"她嘶吼着扑过来。
刘耀文后退一步，冷静地注视着她："五年了，林妍。小雨终于等到这一天。"
林国栋掏出手机怒吼着叫保安，但宾客们已经炸开了锅。有人开始拍摄，有人大声质问，几位记者模样的客人迅速挤到前排。
"这是栽赃！黑客攻击！"林国栋咆哮着，但声音淹没在越来越大的骚动中。
林妍突然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准刘耀文："你毁了一切！我杀了你！"
时间仿佛凝固了。刘耀文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竟感到一丝解脱。或许这样也好，他终于可以去见小雨了...
"砰！"
枪声响起，但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一个身影挡在了刘耀文面前——张明捂着胸口缓缓倒下，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白衬衫。
"不！"刘耀文接住他下滑的身体，两人一起跪倒在地。
林妍似乎也被自己开枪的事实吓到了，呆立原地。保安趁机夺下了她的武器，现场一片混乱。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刘耀文撕开领带试图按压张明的伤口，但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
张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没...没用...肺部击穿..."
"为什么？"刘耀文声音嘶哑，"为什么要救我？"
张明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染血的U盘："这里...有全部证据...备份..."他艰难地喘息着，"现在...选择权在你..."
"什么选择？"
"复仇...还是正义..."张明的瞳孔开始扩散，"小雨...她死的时候...怀了我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刘耀文的心脏。妹妹和张明？孩子？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张明用尽最后力气抓住刘耀文的手："杀林妍...或者...把证据...交给媒体..."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选...择..."
他的手突然松开，眼睛永远地闭上了。刘耀文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耳边是嘈杂的尖叫声和警笛声。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林妍被警察控制，林国栋正歇斯底里地打电话"解决"问题，宾客们举着手机疯狂拍摄。
U盘在他手心散发着微热，仿佛有生命般跳动。两个选择：亲手杀死林妍为妹妹和张明报仇，或者将证据公之于众，让法律制裁他们。
警笛声越来越近。刘耀文擦去脸上的血迹，缓缓站起身。他看向被警察押送的林妍，对方回以怨毒的目光。
选择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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