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真的是陈皮?”“他不是难不成你是?去叫你们舵主。”
月光倾泄,渡上一层光辉,窄窄的甲板上下来一个男人,他又瘦又小,眉宇间充斥着阴鸷,看着陈皮的模样却略带怕意,小心谨慎的模样丝毫不见叱咤风云的黄葵的影子。
“这……您……您回来……”
“我要个东西。”
“什么?我们一定办到!”
“黄葵汤。”
“这……”
男人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能不能……”“不能。”“可这……”
“舵主是吗?我们不要你黄葵汤,我们只要几斤你们黄葵汤的药引,这人命关天的事,您看……”齐铁嘴看出黄葵舵主的犹豫,急急忙忙的开了口,又怕他不同意,把今天白日我和陈皮赢回来的钱放在了甲板上。“这就算是我们买药的钱了,如何?”
“这位兄台,如果我不同意呢?你们会再屠一次黄葵吗?”
陈皮这时候抬起了头,眉眼冷淡,薄唇微动,咬了咬牙说“会。”
舵主低下头沉思了半刻钟,扬了扬手,示意下面噢人去拿药。“那你会离开汉口,对吗?”陈皮轻点,算是答复了他。
而后的事情我没有多问,只知道陈皮像他们保证了不会再回到汉口找黄葵的麻烦。
再回到长沙时已经是半月后,元旦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走进。
熬好了药,丫头的身子也在逐渐好转,我也从张日山口中得知了他们一心给丫头求药的原因。
得知了始末,我却没有心思细想,最近身体总是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了元旦。
直到倒下的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是失魂症。
一片混沌之中,我似乎在一片泥潭里苦苦挣扎,泥潭之下似乎有千万只手,要将我拉下泥潭,周围的黑暗就像不断挤压的石块,将我扼的窒息。
恍惚之间我似乎听到了谁的声音,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是谁呢……我不会忘了的,对吧……
……………………
等我再睁开眼时,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随后眼中多了一个人,一个气场不容人忽视的男人。
“张尹暖,你醒了。”
“……你是谁?”
“你……不记得了?”
“……抱歉。”
男人好像有点失落,垂下头,修长的手指不断的点着床边,眉头紧紧皱着,一双鹰眼被长长的睫毛遮挡,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我叫张启山,你的未婚夫。”
“张启山……我好像……记得你的名字……启山,起灵……”
吱呀一声,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一个男人快步走进来,行了个礼后有些惊诧的看了我一眼。“夫人,您醒了?我正要……”
“行了,什么事。”
“报告佛爷,丫头夫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二爷说过几日就可以下矿山了。另外……我们在夫人的衣物里找到了一个日记本。”
“日记?我的?”我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看,想把日记本拿过来,却发现周身没有力气。“你昏迷了五天了,安心修养吧,日记本我交给你,希望你可以想起我,暖暖,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