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塞尔曼

初升的太阳光静静地照耀在湖面上，河水像金子一样，和两岸生长着灯芯草，在其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宛若铃铛的紫色小花，这些花朵总是绽放在太阳初升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于是都将这种小花唤做亚细娜。

塞尔曼牵着小孩的手走在路上，他将厚衣服都穿在了小孩身上，自己到穿的极为单薄，许是出生在寒冷的北地，他虽然身体单薄却极为抗冻，因此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冷，小孩步履蹒跚，像一头笨拙的圆滚滚的小熊，他臃肿到一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塞尔曼从未照顾过孩子，因此就只会给孩子多加衣物，一层层的叠穿直到他觉得暖和为止。

“我累了，”帕特里克抬头看了眼塞尔曼，然后置气的停下脚步低下头不理塞尔曼。

“累了吗？我背你，咱们必须在今日找到村庄或者城镇，不然在过几天暴雪就要到了，必须要赶紧准备粮食了，不然等到大雪封路的时候就难熬了。”塞尔曼愁的皱起了眉毛，他蹲下身将孩子不由分说的背起来，没听清帕特里克说了什么，只是自己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塞尔曼，我们要去哪里啊？”帕特里克用他的小脸亲昵的蹭了蹭塞尔曼的脸颊。

“我也不知道，我们慢慢走，等到走到想要停留的地方我们就安置下来，期间我会教你读书识字，然后等你在大一点我们就去亚夏城。”塞尔曼早已为帕特里克找好了出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我不想离开你。”小孩天真执拗的声音传到了塞尔曼的耳中。

塞尔曼停下了脚步，注视着远方的太阳，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步履沉重的往前走。

“帕特里克，没有人是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也不会，如果有一天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去亚夏城找乔治首相或者回到克烈城去林敦公爵的城堡，告诉他们你叫帕特里克·林敦就好了。”塞尔曼语重心长的告诉小孩，可孩子并不领情。

“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在你身边，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帕特里克啜泣的开口。

这熟悉的话语让塞尔曼想起了埃洛伊丝，当时的埃洛伊丝还小，有一天她做了噩梦，便抱着她的洋娃娃敲响了他的房门。

“克拉拉？你怎么了，不冷吗？快进来。”塞尔曼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小妹妹将她塞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哥哥，我做噩梦了，我害怕。”小小的埃洛伊丝捏着被子发出哭腔。

“别怕，哥哥在这儿呢，梦里的都是假的，有哥哥在不用怕。”塞尔曼拍着埃洛伊丝的后背安抚她，小姑娘钻进了他的怀里，攥紧了他的睡衣。

“我梦见你们都不在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不怕不怕，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塞尔曼眼角泛出泪花强忍着瞌睡安慰埃洛伊丝。

“哥哥，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小妹妹的这番话让塞尔曼生气了甜蜜的负担和骄傲，他信誓旦旦的开口:“放心吧！哥哥一直都会陪着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

“嗯！”小姑娘听到保证后甜蜜的睡着了。

当时年少，少年戏言，谁承想物是人非，承诺依旧在耳边回荡而人却早已不是旧时人了。

“帕特里克，我不会像你承诺我自己也无法确定的事情，但你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一个人。”塞尔曼说完这番话就沉默了。

帕特里克看塞尔曼陷入了沉默也就不再开口，他们行走在冰雪上，自他们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雪域的雄鹰从天空飞过注视着地上的动静，随时准备着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