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城篇第15章

师生情

煎了煎牛排，能听到黄昏午后海鸥的叫声，光透进了屋子，甲板上面的小信徒为了收集制药的植物，还在外面逗留着。

威廉坐在屋外，感受着触不可及的海风的气息。可怜的小特，痛的只能入睡——与其说是昏睡，还不如是昏迷呢？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一直坐着发呆，直到昏昏欲睡。威廉散下了头发，旁边的伊德海拉甩起了尾部，拍打他。

用着独特的沙哑和慵懒的，开口说。

“威廉先生，你看起来非常难过呢。”

“喜欢一个人 不就是一直想要在她身边吗，恨不得要长在她身上。”伊德海拉的眉眼突然间起了一丝温柔的光，声音轻柔地说。

“拜托，你应该随身保持微笑，如果这样就让你悲伤了，你会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威廉转过了头…低下。

伊德海拉一副老母亲般的眼神，她决定不再安慰他了。毕竟特蕾西又不是残疾人，没必要让他感觉特蕾西与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上天嫉妒她人神共愤的美貌，毁灭了异世界，夺走了小特的一切。威廉被她看的不自在，又说：“谁，谁说我害怕了，我已经见证了那么多不是吗。伊德海拉小姐……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别自以为是把我定义了！”

听着这看起来不小的口气，伊德海拉眉头微紧，看起来不太满意。忍不住再次说。

“只要姐姐有空，我随时都可以过去异世界将我一切的战利品带回来。就是这辐射病有点棘手，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

“无所不能…”

威廉着意隐藏自己的语气，舒展了脖颈，才去想——

“是啊，研究出变成人类的药，确实是很了不起的，让人尊重的一个神。”

还记得车上慈祥地安抚着小特的样子，车内，昏暗模糊的光线，垂直在耳边的发丝低喃。虽然是师生朋友，但是却有一股患难真情的经历。伊德海拉伸了伸腰，神色还算不错，只是逐渐的薄唇微勾：“浅看你气色还算不错，注意用药威廉先生，玻璃渣刺进肉里可是很难挑出来的。”

威廉在小特熟睡的时候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怀里抱着的是小特父亲的怀表，还有自己尝试写给小特的情书。上面大大的字“我喜欢你”，只见威廉身穿白色衬衫，紫色红色的伤口将白色衬衫染红。他坐着，所谓安静的时候。

安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过往的故事。

伊德海拉慈祥的安抚着小特的样子，让威廉想起了小时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已深深地刻在了威廉的回忆里。

坐下时，口袋突然掉出一枚硬币。威廉捡了起来，立马想起来。

自身视角，看到那时候愚蠢的自己，留着长发脏辫，留着一手鼻涕，活生生演绎成一个表情包，从大孩子手里抢回自己的书包和玩具。结果惹得一身泥土，翻滚在地。

几个大孩子把自己的玩具玩坏摔在地上，威廉面呆前面幼稚凌然的自己，愣着，此时啊自己多想穿越回去，将地上的玩具捡起来，送到他开口的手上，小时候的自己就是这样回家，惹得妈妈不知如何是好。

转眼一看，只有自己的妈妈和老师相信自己，一次…在食堂旁边的小卖部后面，老板拎起了年幼的威廉，大声指责威廉偷了小卖部的零食。旁边的同学，孩子还在起哄。由于自己带点黑人血统，独特的肤色和同学们不一样，所以没有得到他们的重视。

“肯定就是这个黑人拿的！”

“坏孩子，坏孩子——略略略！”声音在这里旁边环绕。

而威廉看着回忆里的自己，还依然在老板手上挣扎。

一个金发和蔼的老人走了过来，一手夺走了威廉。

老板几乎急得跳了起来，但还是对着老师打了手势然后退开。

“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这是你的学生吧？他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店里的零食呢，老师。”

威廉躲在老师后面流着鼻涕 ，老师先是看了看一眼威廉，接着又说。

“不，我相信我的学生，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见老师来了，老板只能放威廉回去上课。

威廉看着外套里面的一块面包，哽咽了许久……

干了几天活，威廉从妈妈那里攒了几块钱，就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跑去学校还给老师，在教学楼下，威廉穿过人海，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老师。——他还是那样带着慈祥的笑容。

“怎么啦，威廉？”

威廉犹豫了一会，就编了个借口说

“老师，我刚刚捡到一块钱，我想请老师买瓶水！”

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威廉。

“哈哈哈，威廉的心意，老师感受到了。去看看班里同学有没有丢钱的，应该会很着急吧！”看着回忆里的老师推了推眼镜，没有责怪威廉，而是和威廉以朋友的方式交谈。

“那好吧老师，我会把它还给真正需要它的人的。”

不知不觉，威廉长大后，西装革履。成绩极其好，再次出现在老师前面，是在夺冠的电视节目面前。听说老师高兴了很久，威廉眼中还含有光晕，这种感情，让人确实很难忘却……或许，在那些小孩子眼里，只有白人才是高人一等的，黄种人和黑种人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种歧视。或许在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真正心慌时涌出来的热流的感觉……

（回忆结束）

场景消失后，正是手中那枚当年的硬币……

“正像费斯所说的，未来总会是崭新的。”威廉终于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