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云雨一程春,巫山梦断,郎情妾意,都像浮在清江水里的一般,悠游汩动,就着伴儿的漂去了星河远天。
宫玖换了衣裳,躺龚子棋怀里歇下。那刺绣玫瑰千朵的红装,此时就被子似的盖在两人身上,堆叠成了霞浦层云。
龚子棋盯着天花板,左右睡不着,便一句句地同宫玖说话,一句句地剖白真心出来。
他于今的真情太满,满得几乎让人接不住。
好在是宫玖,她明白他,如他知她一样。
“我在妙音轩里七年了,从来没有接待过你之外的客人,你知道是为什么?我不想给别人当物件儿,当玩意儿。那年中秋夜,我留你在‘破阵子’,因为我怕,怕你有了夫婿,以后就不跟我好了。我知道自己对你有念想,念得好深好重,念得无论如何忘不了。所以我得与你有点什么,好让你也记得我。我没有他们那弯弯心肠,我想得简单,只是要你以后还能想着我,陪着我。我大抵是愿意跟着你,可我怨你先要的是他,也怨你爱他比爱我多。”
宫玖把手递到龚子棋手心儿里,乖乖地让他握着。软款的身子也贴他更亲近,满有点小鸟依人的模样。
“角儿,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是玖儿对不住你……”
“别说什么对不住的话。爱你是我自己选的,你何错之有?我只是……”
龚子棋深吸纳入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紧张了须臾,方复继续地说话。
“玖,我在鹂舫唱了这么些年,唱够了。”
“嗯?”
宫玖本来倦得要闭起的眼眸又匆匆睁开,不解其意般瞧向了龚子棋。
“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说想娶我吗?我答应你了。”
“角儿……你说这话……可当真的吗?”
“当真。我嫁给你。”
宫玖顿时喜得笑逐颜开,话也说不利索,干脆便不说,只是挂了两点泪珠子,掩着口细细打量这枕边眼前人。
龚子棋这些年来变化不小,脸上棱角比十六七岁时清晰得多了,骨头也抽条,身材越发的颀长漂亮。眼神是渐渐地深了,潭水似的不见底。
一样的是他看宫玖的眼神,还是那么热腾腾又痴痴如醉的,狗儿似的情真意切。
“角儿,咱回家吧。我明早就与我父母大人说去,是丁是卯迎你进门。我明儿就下喜帖,你等着我的花轿。”
“嗯,休了马佳,只要我好不好?”
“嗳呀……”
宫玖无奈,撒娇地捏一捏龚子棋的手臂,软声央着他。
“爷们儿说什么笑话呢?你在玖儿心里,一直是不二唯一的,你是知道的呀。”
“嗯,我明白。”
龚子棋捏着宫玖手,搓搓她手背上细浅的青蓝血管。
“我做小,填房儿也是遂了愿了。这话我原不该问,但是……玖,如果我早说一点,如果我们不是当时当下这样身份,会不会……你也只有我?”
次日宫府,宫玖一袭紫苏长裙拖着地,身后面跟着短小装束,似要远行的龚子棋。
罗雀這裡有一段大面積的刪減
罗雀還是會動容於這個時候的龔子棋×宮玖線
罗雀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