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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沉默的终点

沉默是爱的证明

当她选择放下心中的芥蒂;当她选择直面内心;当她听从了这个男人的苦口婆心渐渐放下执念和复仇,可真的就能重新开始真的可以回到最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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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红绿灯路口的停止线内,她坐在副驾驶忐忑不安的心绪,一双无处安放的玉手不断揉搓着安全带,前方是警察厅,曾经她是多么心安理得无所畏惧堂而皇之的涉足于此,可今时今日她却感到无形的压迫感贯穿全身。知道她会害怕于是韩泰附上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侧目而视温柔真挚的浅笑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她

韩泰一定会很辛苦,所有人都会唾骂你,法院也会判你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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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出个极不自然的浅笑,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轻轻点头)

程三琪我知道,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韩泰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哥都会陪在你身边,以后的日子里都有哥做你的避风港。

温情的承诺曾经有多少次那个男人也说过,而每一次她都深信不疑从未怀疑。可如今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感觉,这个男人好似在她最彷徨迷茫之际给予了她光明,程三琪轻点了点头尝试着拾回丢弃的笑容。然而——一辆行踪可疑的机车恰巧停在他们的旁侧,歪头驾驶座的车窗玻璃注视着那个戴着头盔身着黑皮衣的男人,那双冷眸太过熟悉,程三琪有些愣神。察觉到异样韩泰也跟随着扭头望向窗外,可下一秒,神秘人举起勃朗宁手枪朝着韩泰的眉心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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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枪声击碎车窗玻璃准确的扎入韩泰的脑门儿,即便是这样程三琪仍旧未能回过神来,绿灯已经开始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却笔直的倒在她的腿上,外面交通阻塞场面一度混乱不堪,不少市民弃车仓皇逃离,眼睁睁的目送着那辆机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抽离开混沌的神识程三琪来不及悲伤,她只是感觉到心底刚刚竖立的大山瞬间崩塌,她的大脑里只留下稀薄的一丝氧气,仇恨!仇视的眼神被迫再度燃起,抬手让韩泰死不瞑目的眼皮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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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是上苍给自己开了个玩笑,这个男人前一秒才成为了自己的亲人,而现在就…他不该死的,那双冷眸毫无疑问的是墨连城那可憎的怪物,抬目望去缉毒科全员正在逼近她很无奈只得趁乱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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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纯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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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前屈指拉开抽屉取出了那套海景房的产权证,墨连城万分的镇定。久久注视着产权证上的名称如今想来应该是用不上了,他慢条斯理的掏出打火机,指腹轻蹭摩擦出幽蓝色的火焰将其烧了个精光。懒懒仰躺下去闭目养神着回想起两年前的那个清晨,那是他与她之间最后一丝情义斩断的终结点。原本已经来到安检口可是却接到最后一通电话,是啊!那个幕后黑手又怎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呢?墨连城清楚的记得电话那头低沉的烟嗓音说出的每一个字:【你觉得你能顺利返回北京吗?在权势和女人之间我很好奇你会割舍那一个?如果程武贺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我保证你会失去你心中的挚爱。程武贺~程三琪只能有一个人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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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一开始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就注定了会输,而落败不过是迟早的事。墨连城认了,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走向死亡,可杀了程武贺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他别无选择。吮吸上一口雪茄冲鼻上脑的感觉太过真实,胳膊肘撑着桌面感叹道

墨连城我,从来……不曾背叛过信任我的人。为什么我却不断遭到背叛?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踉跄着在原地挪动着脚步,无力的冷笑,灰暗的瞳孔,死寂一般寒凉的心,缓慢启齿)

墨连城是啊!她的确有理由想杀我。所以……所以……她得来到我这边才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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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失理智的大脑微微颤抖的右手,在扔掉香烟的后一秒顺手抓起桌上的摆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盯着合照自言自语道)

墨连城齐穆,她得来我这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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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间心中闪烁各种不安恐惧的情绪变化,舔了舔嘴唇微上前一步,焦急无奈的说)

苏海首席您别再用香烟麻痹自己了,我认为您现在应该找程小姐坦诚布公的谈一次。难道您就甘愿被她一直误会下去?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杀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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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目望向他放下摆台合照,绕过桌角一步步逼近于他,随即伸手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敌意的眼神微微泛起阵阵杀气讥讽着说)

墨连城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从一开始你就带着目的地来到我身边,这么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为我和齐穆制造分歧,互相残杀。后来又拿三三来牵制我,而你幕后的老板,那个暗中推手就是BMT集团的总裁,黑手党X的首脑程旭,我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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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穿了真实身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也彻底断开差点儿没站稳脚跟,一阵眩晕袭来深深刺激到最敏感的软肋,他的话的确无懈可击叫人理亏无辩解,低下了头咬唇生硬挤出两个字)

苏海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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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打住他的话自顾自的往回走着,步履蹒跚的样子,直到摘下那块劳力士经典名表,和高端定制的铂金骷髅头扳指放在桌面,嗤笑着冷瞥他一眼)

墨连城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怪我太过自信,太过信任,发现的太迟。安宁、你都是黑手党X的人对吧?现如今我还剩下什么?苏海……你走吧!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滚出钻石纯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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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感觉到被抛弃的痛,向前挪动了步子,嘴唇微微有些发颤)

苏海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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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决然的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仰头尽可能平复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怒吼道)

墨连城滚啊——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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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2:00~

🕜

钻石纯K——

💎

扭曲的心态狂暴嗜血的狰狞面目死死瞪着大门口的招牌,眼底满富敌意冷眸变得凶狠犀利,她咬咬牙阔腿迈入大门,一步步往里走着而迎接她的却是各种异样的目光,有鄙夷不屑、有轻蔑冷漠、有震惊微措当然还有最恶心的那种不想多说的…程三琪压根儿不愿多加言语,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开始了单打独斗。而这期间待敌方以往还是自己的手下脚落空而刚落地之时,她方迅速起身,向右后转身180度,右脚向敌方进步,借转身之力以右肘反击敌方头部。见这阵势安保部不再有所顾忌,一窝蜂的冲上去将程三琪团团围攻,没有片刻的迟疑,她抽出那把战斗力三下五除二将酒吧这群小喽啰全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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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程三琪有些失去稳定性,手里战斗力紧紧捏住在手她撑着墙壁踉跄进入电梯,调整着呼吸抬目望去那部摄像头碍眼的照在头顶,程三琪冷扯了扯嘴角好似在挑衅一般挥刀便将其扎破。墨连城懒洋洋的倚靠在皮椅之上悠闲自在的品味着高档红酒,欣赏着监视器内那孩子的一招一式,在那繁琐复杂的精湛格斗技能中隐约可见自己当初所教授的招数。电梯门弹开了,三楼的整个过道程三琪心知肚明这里安置的是最强武装力量,她深呼吸一口气来愤怒让她几乎忘却什么是恐惧,战斗刀与手枪交替使用一步步披荆斩棘艰难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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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败了三分二的门内影者,体力已然是不支只能被迫强撑着才未倒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血腥味儿在口腔内疯狂分泌混合着唾液令人作恶,还来不及抹去额前层出不穷的热汗迎面又一狂徒扑来,她迅速起身,向左拧身,以右肘向上挑击敌方心窝还有肋部。渐渐地到了人类身体承受极限的边缘,余光轻扫被自己杀掉的一群S及保镖她不屑一顾的吐出一口唾沫,随之霸气撩过额前散落的秀发,终于……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程三琪拼劲全力脚下生风冲过去将刀举过头顶,刀锋肆虐。不想那厮早有准备并看清自己的路数,他拖出匕首轻松挡住,匕首与刀锋相拼,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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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程三琪落了下风,接连被对方刺了几个部位让原本就体力不支的她更加力不从心,单膝跪地疼的瑟瑟发抖却也没打算服气。当第一颗子弹射出的时候被对方躲开来,因心浮气躁视线迷蒙的原故连开三枪都无果,程三琪依旧誓不罢休她爬起身来利用物理学折射原理,成功将他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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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推开办公室的门死死盯着上座之人,她举着手枪对准这个男人目光犀利。墨连城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他无所畏惧泰然自若的抿上一口红酒随即轻描淡写的打量过她全身上下,不觉缓慢启齿

墨连城你看起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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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一把额前细汗,扶着墙壁弓着身体双腿发软,沉重的呼吸极低的音调)

程三琪呵!用来杀你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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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酒杯缓缓挪步走下来,眸底的光线暗淡不少却足以映满她的身影,隐隐的疼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她的话不断回响在耳边,面上冷淡风轻轻点了点头)

墨连城是啊!得这样才行。以往的你弱小到我用一只手就能捏碎你的骨头,而现在的你,你的行动无所畏惧,你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可是为什么?你不是在等着这一刻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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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了看沾满鲜血的双手,闻人言轻轻抽动着肩膀,冷笑着再次抬起头来盯着这个曾经多么深爱的男人,而现在那种痛恨早已掩埋了所有)

程三琪对,我犹豫了,因为我想活得像个人。一直以来那么想要找到的杀人凶手,我当初竟然蠢到向这个人求助……

(突然间的一声咆哮如雷贯耳)

程三琪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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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男人可谓是恨之入骨,以往许许多多的不明白现如今却像是一张明镜,悔不当初又能如何?无力的挪动着脚步变换着神态,回忆着过程自嘲的笑笑,举枪对着他却并未扣动扳机,继续说着)

程三琪你曾问过我是不是,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想报仇,当时还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报仇的代价是当我爱上了你这样的怪物后,自己在变成像你一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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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摇了摇头,直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完全接受这些残酷的现实,哽咽下去坚强的擦拭干净)

程三琪为什么?齐穆的死,当真与你有关?就连韩泰……我刚拥有了亲人,为什么?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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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自若的笑着,不以为然的笑着,倚靠在桌子边缘双手自然而然的揣在裤兜里,故作心安理得的样子点了点头,任凭她怎样言语冲击都毫不反驳,随之沉声道)

墨连城是啊!打从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但是你执意如此,那么~你能成为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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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逼近于他,而往前挪动的每一小步都异常艰难痛苦,血液顺着裤腿滴落下来,好似心中深深埋藏着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罪恶的心态崩溃的心灵,绝望的可憎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冷漠开口)

程三琪因为我的愚蠢,才会亲手在心底种下了一颗毒瘤。我天真的以为那会是一颗参天大树,可是……可是……那个唯一能让我依靠的大树最后却变成了难以拔掉的毒瘤。所以,我愿意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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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步在他面前,高举手枪肆无忌惮的抵在他的脑门儿上,极具杀伤力的眸子正闪烁着寒光,任凭烈日的灼烧也难以溶解。微微踮起脚尖疾言厉色道)

程三琪而且我会睁着眼睛,看清楚你死前喘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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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止的瞬间墨连城光速的手法绞下她手里的勃朗宁,并给了她重重地一拳。程三琪失策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这种措手不及又恼羞成怒的感觉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态度。手里把玩着这把勃朗宁,不可否认的这正是当年他用来击杀程武贺的那把枪,兜兜转转之间还是回到了自己手里可这一次他却并未感到由衷的喜悦,甚至还透露着赤裸裸的悲凉。藐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儿,她已经千疮百孔,可在他眼里他确信她的意志力超强到令他欣慰

墨连城你这样能杀了我吗?很好,站起来,杀了我啊!人中,下巴,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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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男低嗓音传入耳蜗,在灵魂将近剥离肉体的徘徊之间程三琪猛然睁开眼睛,她正抽出那把战斗力朝着他刺去,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海踹门赶来高吼一声

苏海程三小姐,真正杀害你们全家的是程旭。

……🎯

惊愕失色的扭头望向这边,接着手中战斗力滑落在地。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真相,她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原本充满肃杀的眼睛也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个大圆圈,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成功阻止了惨剧的发生苏海松了一口气,他缓缓提步上前接着毫无保留的倾其所有

苏海十二年前程夫人的惨死是程旭而为,那是他预谋已久的计划。这样他和他的母亲才能顺理成章的嫁入程家,而你大哥,是……也是程旭指示我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才会…对不起,我很抱歉。至于…至于你父亲,那是因为程旭威胁首席要在你和你父亲之间选择一个活下去。首席……他是为了护你周全才会…还有二爷,为了能挑拨首席与二爷之间的关系…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我没能早日清醒过来,一切都怪我。

………

解释完了所有的误会程三琪还来不及全盘吸收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门再次被人踹开来。三人一同扭头望去,程旭的脸上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他华丽光鲜的外型毫不掩饰的玩味喜色拍了拍手掌

程旭很好,非常好。Alex.你果然还是背叛了我,跟着墨连城这家伙真是个不理智的决定啊!

(忽而转目望向这个遍体鳞伤的女孩儿,疼惜的神情微微蹙眉,依旧还能淡而无味的自圆其说着)

程旭我亲爱的小野猫,捡起你的刀杀了墨连城这家伙,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呢!听话。

程三琪闭嘴你这个魔鬼,原来是你一直在操控全局。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家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握拳死力锤打着地面,已经气到了极点,一双通红的眼睛,连带脸上的肌肤都狰狞地扭曲着,随之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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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这小姑娘不由把玩起手上的戒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用着一贯低沉而磁性的魅惑嗓音漫不经心的说着)

程旭真是够刺耳的,安静点儿,啊!

(话止迅速掏出手枪毫不犹豫的冲着苏海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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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人此刻已经变作冰冷的一具尸体,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下意识的扭头望向倒地的男人,好似在等待着响在她头上的霹雳,只是听见墨连城沉闷的炸裂声刺痛了听骨膜

墨连城小海!!!

………

终于,战斗开始了。两人四目相对化干戈为玉帛同仇敌忾并肩作战,场面血腥暴力到令人干呕,尸体成堆血流成河的惨状在眼下这种情况根本没时间感伤。程旭带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墨连城只身抗击横扫千军而程三琪就比较牵强了,屡次落败压根儿就没办法扳回主导权。程旭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墨连城的位置上喝着红酒观赏着战局,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忽而他提高嗓门儿故意刺激着那丫头

程旭我亲爱的小野猫,还真得感谢你替我干掉了闫门会的爪牙,不然我怎能轻而易举的就进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三琪可恶,程旭你利用我!

(没办法分神只能乱吼一声继续与这群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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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或许是带回国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又可能是消磨了耐性没了最初的兴致,程旭悠悠起身,他下意识的活动了筋骨接着拿起手枪瞄准了墨连城的后脑勺,无意间的扭头在最后关头她还是选择了救他,义无反顾毫不退缩。子弹精准无误的穿透了她的胸口,突然感觉全身松懈下来好似轻若鸿毛一般朝着地面倒入了谁的怀中,墨连城惊愕失色的接住了她

墨连城三三!

(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之反手便抓起她腰间的枪支朝着不远处那个该死的狂徒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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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突然感觉到胸腔内好似缺了一块儿,低头看了看,笑脸不觉抽动了几秒,接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倒下的瞬间带着一份不甘心当然还夹杂着些许难以置信从容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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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紧紧抱着怀中丫头,他的眼睛里含有一种被人追杀的恐怖神情,紧接着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瞬间感觉到麻木,脚下更是如同被冰冻住似的单膝跪地在原地迟迟没有任何反应,而这颗心如同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墨连城三三,撑住了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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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一声枪响她下意识的扭头望去,亲眼目睹程旭倒地身亡才算平复下来,艰难转回头,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占据了自己的眼球,心底瞬间有了蹦劲儿

程三琪不用了,让我休息会儿,真的好累。

墨连城好,那就休息会儿。

(轻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眉宇间透露出的疼惜与自责却是毫不掩饰的呈现其外,沉吸上一口气来努力扯出个自认为温暖的浅笑,轻声细语道)

墨连城很疼对吗?对不起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别怕,现在我会一直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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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可视线却显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如同高度近视一般无法完全看清他的脸,凭借着脑海中对他的记忆虚弱无力的吐露心声)

程三琪大叔,我不甘心。我恨命运的捉弄,不过……不过,咳咳咳咳!你应该没有后悔遇到我吧!对吗?其实和大叔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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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知道她会放下那一身傲骨这么低声下气的同自己讲话,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低沉着声音道)

墨连城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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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摇了摇头,感觉到全身的血脉正在一点点枯竭,艰难的从喉咙管儿挤出后面的话)

程三琪可是…可是后来得知大叔是杀害爸爸的凶手,我真的很痛,比现在还痛。恨了你那么久现在终于放下了,没有你,我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后悔帮你挡下这一枪,但是…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倒宁愿从未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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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在我们人死之前才会意识到,生命多珍贵。在一切都消失之前,我们都想要回去……想回去把一切做到最好,想回去原谅我们曾经怨过,恨过的人。想回去再次告白,每一个我们爱的人。再一次,我们会在那最后一分钟明白一切。因为我们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但现在,我不再怨,不再恨任何人…在生命终止的这一刻,我才算真正的放下了心里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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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城三三,不要,不……

程三琪就这么离开了,当她渐渐闭上眼睛,满是血迹的脸庞露出那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就像游行了好久终于可以休息的学生。人世浮沉,繁华落尽,一夜凋零,归于尘埃。是哭也罢,是痛也罢,是舍也罢,是不舍也罢,最终那个人还是与自己的世界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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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中抱着姿态安祥的姑娘,他却毫无任何反应如同灵魂出窍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墨连城好想一直守护着你,尽管我没有这个资格。说到底我还是冲你父亲开了枪,但我不后悔。如果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杀了你父亲保你的周全。我爱你,程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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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三琪的逝去让墨连城渐渐地明白,人这一生中最在乎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容易让自己心痛的;而很多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东西只能拥有一次,无意间错过了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还有真的对一个人好是不需要回报的,然~他却领悟的太迟了,最后一颗子弹注定了得留给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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