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月

当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我感觉父亲是一座山,他挑起了全家的重担。那时候,我们家三兄妹同时上学,为了供我们读书,他和母亲翻遍了所有能种庄稼的山坡,全都种上了烤烟,一天到晚,一年四季,早出晚归,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忙碌着。那时候,父亲是强壮的,一担两百多斤的东西,他能挑着翻山越岭,趙水过河。因为有了他,我们三兄妹能一直把书读完,直至长大成人。每次,在外工作请假回家时,父亲总是赶一二十里山路,来车站接我们,看着那一天一天消瘦的脸庞和渐渐增多的白发,我总是心里酸酸的,感觉有什么要喷发出来,可是我每次都忍回去了。现在公路通了,路好走了,可每

次回家,父亲总还是要坚持来接我们,见面时也总是乐呵呵的,但我却发现父亲的脚步蹒跚了,他现在60多了,已不再是那个健壮如牛的身体了。岁月在他的身上,已开始慢慢的侵蚀着他倔强的身体和意识了。父亲爱喝酒,每次回家,其他可以不带,酒却不能少了他的,不然他要说你说上半天。儿女们都长大了,我们不在身边时,酒是最好的东西,它可以让他暂时忘掉所有的思念,忘掉一天的劳累。可是,父亲是个酒后爱说胡话的人,时间长了,大家见到他喝了酒,带了些醉意,就不自觉的远离他,不怎么搭理他,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胡话连篇,有时候真的无可奈何啊。也许,父亲这一生也戒

不了酒了,我们做儿女的也只有依他了,因为曾经无数的劝说都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岁月,就这样无情的流逝,让父亲一天天老去,让我们做儿女心中充盈着愧疚和无奈,我想说:爸,我们不在身边时,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毕竟年纪大了,我们牵挂啊……

　　（2012.12.25斗山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