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下野国篇19 拍卖会前夕2

“桔梗，还好你一直以来都是巫女，而不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后院眷属。否则，你的美貌如此出挑，道德感又如此之重，一旦有男人为抢夺你而发生战斗，你一定第一时间自认为【红颜祸水】，恨不得立刻遁世了。”夜樱揶揄道。

“呃，说起来，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人和我提起这个问题。不管是我的同僚，还是那些有求于我的老百姓，他们都是认可我这种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作风。”桔梗回想起五十年前的过去，略微尴尬地说。

“那是当然，他们不会觉得你的道德标准太高，是因为你当时所站的位置，本来就要求有那样高的道德标准。”

“是啊，他们需要一个仰视的对象，作为圣庙圣女的我，便自愿充当着这样一个对象。

但不可否认的是，高处不胜寒，我也会累，想要回归凡尘中来，所以以前那么轻易地就被犬夜叉打动，而且在死去后面对阎罗殿的招揽并不顺从，而是选择投胎转世，去做个普通人，这才有了戈薇。”

“桔梗，我一直好奇，对于拒绝阎罗殿招揽，你后悔过吗？”夜樱问。

“其实……我后悔过的。”桔梗有点支支吾吾地说。

“这倒是让我意外。桔梗姐姐，你这样理智，我还以为会说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呢。”溪荷有点惊讶，笑着调侃道。

“那么，你第一次觉得后悔，是因为发现戈薇太弱，不能自保呢，还是因为发现她和你是情敌呢？”夜樱想着，既然和桔梗聊开了，不如就一次性问个清楚就好了。

“很遗憾，都不是！”桔梗微微摇了摇头。

“哦？”这次，夜樱和溪荷都感到意外。她们原本以为，答案是其中之一呢。

“和戈薇以及犬夜叉都没有关系，而是在白寡妇村遇到紫鹊之前，那个叫晴海的法师说我是不该徘徊人间的亡魂，加上使用化龙卷轴攻击我，导致我差点被杀，那天的遭遇刺激了我。

虽然那个法师不过是个路人，但却是他在我复活后第一次提醒了我，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我寸步难行。

你们也许以为，梁町城里装模作样的奈落、蓬莱岛上的同形人偶，或者丹霞山山脚下遇到的凉牟，是第一次给我带来生命危险的敌人。其实，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让我作为亡魂心生恐惧的，是利用化龙卷轴对付我的晴海法师。

那化龙卷轴带有圣僧白心上人的灵力，针对亡魂和妖怪的攻击性很强，所以那次在青云山一带正好拿来对付大妖无涯。连无涯那等皮糙肉厚的身体都受不了的法器，何况是当时只能依靠虚弱的陶土身体行动的我？

那个时候，我被化龙卷轴缠绕着，电击着，疼痛不堪，差点以为自己刚接触到在白寡妇村的平淡生活带来光明，就又要重回黑暗之中了。我在恐惧之中，第一次对拒绝被阎罗殿招揽感到后悔。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着，如果我接受招揽，努力成为十大阎罗之一，就算人死灯灭，那些凡间修士也只能尊崇我这个阴间来使，而不是把我这个昔日修士界新声代代表，当做今日的过街老鼠一样喊打喊杀。毕竟冥界的官员们，是人间修士界唯一公认的正义鬼魂群体。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如果我真的选择了这条道路，区区里陶又凭什么可以召唤我出来？如果我没有重回人世，又怎会认识你们，怎会知道奈落当年的阴谋和自己当年的死因？说到底，一切不过因果循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