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宴篇6（完）

『我们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自我。』

——题记

自始至终，我一直都在逃避。

对蓝天画是，对东方末也是。

我不信命，但从何时起，我也开始默默祈祷。

—

他们之间是悲惨的，因为我这个外来者，使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一点无可否认。可我仍会向他们祈求原谅，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一个凶手的身份，以自己的方式，以战斗的姿态，祈求原谅！

——这是我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

“东方末，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抬起头，一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坚定起来，这是他希望看到的。

“啊啊，终于，这一天来了……洛小熠。”

我能看见，他眼里透着冷冽的光芒，然而嘴角却不自然地扬起，看起来极其违和。他在以高位者的姿态嘲讽着我。

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一丝恐惧。也对，曾经不也是这样吗，恐惧被期待杀戮的快意隐没，回过神来时，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只要，还像以前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

忍着疼痛，我将挂在背上的刀拔出。对于这把刀的记忆寥寥无几，甚至忘记了怎么得到它的，可有些事情我记得很清楚——这把刀，陪着我度过了无比孤独的十年时光。

它的名字……它叫做“无罪”。

他离我很近，于是我试探性地挥出一刀，可他却很自然的躲了过去，好像猫在陪老鼠戏耍，但下一秒就会吃了老鼠。

我意识到不对，忙后退几步，他也没有在追上来。

不过，从刚才的对话到现在，他都没有抬头过，一直看着地面，这让我感到了无尽的压力与寒意。

突然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对，他抬头了，可是寒意没有丝毫消失，反倒更为浓郁，已经不只是寒意那么简单了。

那是……极为熟悉的感觉，是能力！东方末使用了他的能力！

我顿时不知所措，从来没有和有能力的人对战过。

当我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小腿上的剧痛唤回了我的意识。

我低下头望向痛楚的源头。红色的血不停地滴落，一把刀，不，准确的说，是形同利刃的物质贯穿了小腿，过了几秒后，这种物质居然凭空消失了，然而伤口仍然存在。

“嘶……”

比之前的疼痛还要痛上百倍，也许在那些经过岁月洗礼的人看来，这并不算什么。但是这次伤到的不仅仅只是身体，还有精神层面的损伤。

看来，东方末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只是想让我残废或是死掉那么简单，如果破坏一个人的精神的话，那么再怎么样的科技，就算有起死回生的力量，我此生也都只会是一个废人。东方末，你可真是狠啊……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让他这么恨我的人，不就是我吗？

“怎么了啊，洛小熠，就这么点痛，你不会就放弃了吧？”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绝不是那种阳光温暖的感觉。

现在，猫开始猎食了。

—

我主动向他冲过去，无罪握在手中。小腿上的贯穿伤大大减短了我的移动速度。

这时，他突然掏出了腰间另一侧放着的那把沙漠之鹰，扣动扳机，子弹朝我射出。

它仿佛划破了空间，带起的风吹起我的发梢。

我能看见，子弹瞄准的是我的右臂，而我握住刀的手也是右手，之前的刀伤亦是。

真是巧妙的攻击方式，想让我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然后慢慢的折磨我吗……

可惜，不会如你所愿的。

右手朝前一挥，“咣！”刀打落了子弹。这时最快的方法，不，也许是我连闪避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我的眼前突然窜出两道黑色的光，是和之前的物质同样的东西。

“能力【罗刹】……”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

“洛教授，这样下去，X-01必死无疑啊，如果不赶紧停止的话……”实验员不敢再说下去，他看见了洛教授那愈来愈可怕的神色。

“我说过了，X-01不会死。你不会忘记了当年的【罪神】计划吧？”

“敢惹我亲爱的小熠，结果只有一个，只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