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高手如云,梁云声毕业后竭尽全力,也只找到一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
妈妈的家回不去了,她在通勤一个小时的地方租了一间地下室。
冬天的暖气总是不足,躺在湿冷被窝,她怀念起一年四季炽热无比的南境。
那个地方,她曾经不顾一切想要逃离。
可如今又像着了魔一样,思念御风而归的渔船、星罗棋布的贝壳、以及与阿毅一同路过的海边星光。
新公司的竞争很激烈,梁云声努力往上爬,通宵达旦赶新方案,总算得到上司青睐。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才华会招致妒忌。
在新一轮的工作中,一个资历稍老的员工会剽窃方案,并用见不到光的手段把她挤走。
偏这时,房东发来信息催租。
梁云声不想爸爸操心,咬咬牙拖着病体去了妈妈家。
偌大的客厅,挂着炫目华丽的吊灯。
妈妈系着围裙开门时,脸上露出的不是心疼,而是惊恐。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要直接找我吗?”
梁云声有点委屈,她正发烧,妈妈的电话打不通,想找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
这时,屋里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梁云声从尖酸的腔调认出,是那个骂过妈妈的老太婆,也是继父的母亲。
妈妈窘迫介绍,云声刚在首都毕业,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老妇人的鼻子轻哼一声:“牛到了北京,也只配当牛。别浪费时间,赶紧把燕窝炖上,我今晚要喝。”
妈妈唯唯诺诺应了,带着歉意目送女儿。
走在北风呼啸的大街,梁云声忍不住流泪。有什么比没有亲人更惨,那就是亲人不把你当亲人!
踉踉跄跄走到半路,阿毅打来了电话。
很快,他察觉到梁云声的声音沙哑,忙问了什么事。
梁云声的眼泪一泻千里,阿毅听完她的委屈,二话不说转了五千块让她先看病交房租。
当他提出要买机票赶过来时,梁云声清醒了一些。
假如她坚持北漂,何必耽误阿毅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