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不曾触碰的岁月悠长 也是我途经的爱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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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幡然醒悟一般点点头,眼睛里是带有怜悯的光。
“阿秋”
北方的寒流刺激的一个喷嚏,顿时头昏脑胀。
刘耀文“上车吧”
“好”
我跟在他身后走向了地下的停车场。
车内的暖气扑在我的脸上,已经开始下雪了,转瞬即逝的景色中混淆着白雾,这一切都如此的扑朔迷离。
短暂的欢愉使人们撑过无数次的生老病死,熬过许多个四季。
刘耀文“你还记得什么?”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车窗外,白色的口罩挡住他疲惫的面容,垂下的碎发也恰到好处的掩饰他乌青的眼睛。
我还记得什么……我如今二十八岁,唯一记得的是五年前那场车祸后的日子。
准确的来说,我忘的一干二净。
“什么都不记得”
我之所以坦诚相待是因为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记忆是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而过去掩盖的真相才是真正的秘密。
刘耀文“我叫刘耀文,是你的……”
说到话尾时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般犹豫着。
刘耀文“朋友”
垂下眸他有些不悦,这两个字也是轻如薄雾般被他说出。
似乎是尘埃,在这个空间内有些虚无缥缈。
“啊,谢谢你记得我”
我倒是比较平淡,他记得或不记得,与周薏都无关了。
刘耀文“周薏”
刘耀文“你知道你要去那吗”
他突然扬起笑容,有着戏谑意味。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讨论什么想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把我买给黑奴都没关系”
刘耀文“噗”
“你也喜欢蓝楹花?”
我垂眸看着那簇簇蓝紫色的花,香气四溢,我说怎么总有股花香。
刘耀文“嗯,你也喜欢吧”
他垂着眸轻声回答。
“我现在,喜欢满天星了”
“那小玩意好看的紧”
这番话使我的记忆有些刷新,那宛如电影画面般的脑海里有着一个人抱着蓝楹花笑盈盈的样子,可我就是记不清他的脸。
而正当我要开口询问这蓝楹花时
鸣笛声骤然响起,刺耳的喧嚣在这一方,而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外界冲击力,伴随着车体碰撞的重力我一下子冲进了刘耀文怀里。
大脑霎时当机,我的眼皮很沉,沉到睁不开。
似乎是陷入了梦境,我周围是混着冬日的暖意,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落日夕阳金色晚霞笼罩着我,而眼前却是余辉布满房间内透着昏黄光亮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同我一样面容的人,一个有着温柔的眉眼,眼角下那颗痣多添了份悲情一般,眼神里闪着不同世俗的光,三分温柔七分柔情。
而另一个似乎就是我,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恣意,那深邃的眼眸里是不可亵渎的骄傲,精致的鼻梁微微携带着诱惑力,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似乎不是同一个人般。
他们两个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互相对视一眼,扬起笑容。
苏落“你不是孤身一人”
苏落“你还有我”
苏落“妹妹”
那女生莞尔一笑,嘴角带着淡淡的暖意,那温柔的鹿眸似乎含着水般。
记忆冲破牢笼,似是越过天际般携带着黑暗席卷而来,似乎这一切都是天意如此。
在这场梦里,岁月深处隐藏的记忆呼之欲出的被我藏在心里,蠢蠢欲动的真相似乎随着尸骨漫漫浮出水面。
我呆滞的愣在那,脚底下沉重的抬不起来,即使在梦里我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痛,我紧咬着后槽牙,眼神紧紧看向苏落,就是那个一颦一笑都极度温柔的人。
她是我的姐姐,是随母姓的姐姐……
“姐姐……”
我的声带像是被撕裂一般,说出的话是弱小又嘶哑,她没听到我说什么,只是扬起笑脸看着我。
梦里景象随时变化,站在我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温文儒雅的苏落,一个是骄傲肆意的周薏.
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了别人眼中的自己。
眼神里总是透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举手投足间都是属于周薏的蔑视一切的恣意,杏眼的轮廓并不柔和,是一种媚俗的精致感。
而一旁的苏落,却总是透着星光般的璀璨有着岁月中的温柔。
她与我自始至终都是背道而驰。
几年前死的是苏落,可周薏不应该活着。
我又看见纷纷扬扬的雪了,那覆盖在血迹上的雪花似乎在欲盖弥彰般遮掩真相,可灼灼血迹与雪混在一起,成为了血泊,可倒在中间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苏落。
她紧闭着眼,似乎我声嘶力竭的哭喊并不难惊动她轻轻抬眸来欣赏一眼这世间,而我的姐姐也不会因为我的嚎啕大哭而回到我身边。
“姐姐,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哭着贵跪在她身边,发丝里还不断涌出鲜血,可我顾不得什么 ,雪同泪水混在一起 变得冰冷粘腻,时时刻刻在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和苏落是双生子,命运却是殊途不同归。
那一年的车祸,我们俩个被一同卷入死神之手,唯独只有我脱离出来。
可周安想杀的是我。
周安是收养我们两的养父,几年前的周氏基金运转漏洞也是因为他的暗箱操作,被我发现后,他只是淡淡一笑,温文儒雅的皮囊下是一个极度肮脏的心,用着极度轻松的口吻对我说了句
“走好”
可走的人,是苏落,不是我。
她知道这个事的第一时间便去找我,试图安抚着周安放过我,可周安是商人,商人无往不利,更何况是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
我们两个死,都不值得他浪费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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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医院机械运转不停的声音,消毒水萦绕在我鼻腔内,我的眼皮很沉,勉强撑起后我望着那被日光照的明亮的天花板愣了许久的神。
蓝楹花香驱散了那消毒水味,硬生生挤出来一道清香。
宋亚轩“你醒了?”
是宋亚轩的声音,我没想转过身去看他,只是再回味自己以前的过往。
幡然醒悟真是一个美好的词 这美好又带点苦涩 像打怪失血过多要挂掉的时候突然捡到了补充体力的宝物 像翻箱倒柜之后 发现钥匙在门上 像走了很远的流浪人 磕磕绊绊大半生 看了风景也受了折磨之后 终于回了家
没成想 我走了好远的弯路 是为捡一捧醒悟 可路上风景这么多 倒也值得
可这世界光怪陆离,我实在没有归途
苏落的死始终是我的心结。
刘耀文“周薏”
刘耀文“你怎么样了”
刘耀文的声音闯进我的思绪,可我的记忆里偏偏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
“我的记忆里,没有你”
我看向刘耀文紧紧注视着他
宋亚轩“……这”
宋亚轩略微犹豫的顿了一下,他缓缓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
刘耀文强撑起一个笑容,连连摇头,那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着泪光。
记忆恢复,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这个没有苏落的地方
这个充满血迹的北京。
“我想去大理了”
苏落生前最向往的便是大理,那有着鸟语花香的四季有着温柔的城镇,和滚烫赤红的晚霞。
我想带苏落去看看,想替她完成未完的心愿。
刘耀文“好”
宋亚轩“都好”
刘耀文垂着眸闷着声点点头。
宋亚轩也勉强一笑看向我。
“这劫后余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如替着苏落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