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毕业以前（8）

纪爸爸纪妈妈稍停下正在做的事情，抬起头看她。

纪婉把嘴里的甘蔗渣吐出来，摸摸自己的门牙，然后从甘蔗渣里捡出了一颗牙齿……

“我门牙掉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换牙，纪爸爸仍然像以往那样叮嘱，“不要舔，不然会长歪，到时候就不漂亮了。”

“知道了。”纪婉应声。

她用餐巾纸将这颗掉下来的牙齿包好，揣兜里，打算下楼的时候扔花丛里。

……

第二天上学，纪婉没想到自己会被嘲笑。

“哈哈哈，纪婉你这样好丑啊哈哈哈！笑死我了！跟老太太似的！……”大壮指着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大壮是她的同班同学，人如其名，长得很壮实，是个胖胖的男孩。

被大壮这样说，纪婉脸刷的红了，她紧抿着嘴巴一声不吭，她怕一说话，又会被人看到缺少的门牙，只能用眼睛瞪他。

“纪婉你这么丑，长大嫁不出去没人要喽！……”大壮没完没了的笑她。

纪婉气恼的眼睛都红了，很快要哭出来。教室是待不下去了。她跑出教室。

操场旁是一大片杨树林。

纪婉躲在一棵杨树后面，偷偷哭泣。

正伤心哭着，忽然有人来到她身边。纪婉抹抹眼泪，抬头，见是许原风。

“你在这儿做什么？”许原风问。

“你管我。”她没好气，提步离开这里，往教学楼方向跑。

谁知又在楼梯缓台的时候又遇到大壮。

大壮站在更高的楼梯转角处。

“哦吼吼，老太太去哭鼻子了哈哈哈！豁牙子！”大壮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往上跑走了。

纪婉站在原地，紧紧抿着嘴巴，看着大壮离去的方向，眼泪啪嗒一下又掉出来。

许原风赶来的时候，仅听见大壮的声儿。

许原风走上楼梯，到她身边，绕过她，走到窗边去看风景。

等了会儿，见她还没哭完。

许原风不待见女生哭。头疼。

许原风：“喂，爱哭鬼，你到底为什么哭？有人说你什么了？”

纪婉忽然朝他吼道：“我就是豁牙子！像老太太！以后长大没人要！行了吧！你们满意了吗？！”

“……”许原风基本搞明白了。

不过纪婉这么又吼又哭的，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许原风又站在她旁边。

真是讲不清了。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许原风：“喂，把你眼泪擦擦，别哭了。”

纪婉照哭不误。

许原风提醒她：“这么多人看着你呢，不嫌丢人？”

闻言，纪婉不哭了，睁开一双泪眼看四周。“……”

好丢人。。。

她立马迈上台阶，想溜。

许原风紧跟上去：“那个，我可没说过你是豁牙子、老太太。”

“你还说！”

“这样吧，如果以后没人要你，我要。”他散漫的语调忽又变得轻柔，“你别哭了。”

“……”纪婉定睛看了看他，“你是在安慰我？”

“不是。”许原风摇了下头，否认道，“我只是见不得丑的东西。”

他顿了下，然后用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看着她，确凿道：“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丑。”

“……许原风，我看你是找死！”纪婉作势要打他。

许原风敏捷地躲开，“快上课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