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毕业以前（6）

走了约摸五六分钟，菜市场便到了。

隔了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能看到有人不断进进出出。

入口处是两个大垃圾桶，桶盖开着，难闻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

纪婉远远避开。

没成想，进到里面更难闻，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鱼腥味尤其令人作呕。

许原风察觉到她捂鼻子的动作，便说：“你牵着贝贝去外面等着，我去买。”

说话的同时，他把狗绳塞她手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

“噢，好。”纪婉难得的乖巧。

纪婉牵着贝贝找了个阴凉处待着，时不时朝菜市场里张望，等着许原风买完东西出来。贝贝在她脚边绕圈圈。

快到午饭时间了，菜场里面的人迅速的多了起来。

这时，过往的人群中有个小男孩猛地扔了块石头过来。应该是想砸贝贝，但没砸中。

贝贝因此朝他叫个不停：“汪！汪！”

小男孩躲在大人身后，又捡起一块石子。

纪婉出声阻止，一个没注意，狗绳从手里滑落，贝贝朝小男孩窜了过去。

纪婉慌忙小跑几步，想要拉住贝贝。她弯腰去捡地上的狗绳时，路上一辆摩托车忽然撞上来。

摩托车碾压地面，刺耳的刹车声响过。

纪婉被撞到在地。

她疼得一时坐不起来。小腿被摩托车蹭破了皮，手心被地上的石子划伤，细小的血珠往外冒。眼眶湿了，泪珠往外冒个不停，她小声啜泣着。

贝贝这会儿倒是乖了，在她身边站着。

路过的人都往这张望，不过他们也就瞄一两眼罢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摩托车上的人很快下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胡子拉碴的男子。

纪婉缓过劲来后，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

“小孩，你没什么事儿吧？”男子问她。

在看到她的小腿后，男子又问：“除了腿，还有疼的地儿吗？”

还有屁股。但纪婉没说。她朝男子摇了摇头，然后往菜场的方向看了看。许原风还没出来。

她的腿好疼，手心也疼，伤口处火辣辣的，擦干的脸颊很快又湿了。

“叔叔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可我还要等人呢。”

“医院就在这附近，很快的。”男子边说着就要去抱她。

纪婉下意识后退。

“叔叔骑摩托带你去。我抱你上来吧。”男子又要伸手。

这一次纪婉默许了。

只是男子快要碰到纪婉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许原风的声音。“纪婉！”

许原风老远就看到有个他从没见过的男的跟纪婉这一块，他是跑过来的，此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纪婉先是看了他的脸，少年脸颊红红的，额头上有汗，然后视线下移，看到了他手上拎着的一袋生板栗。

纪婉一时忘了身上的疼，高兴道：“你果然买到了！”

男子一直看着他们。

“小孩，你刚才说要等的人，是他？”男子的话是跟纪婉说的。

纪婉看向陌生男子，点点头。

许原风：“纪婉，这个叔叔是？”

纪婉给他看自己的手，手上血污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许原风看得“嘶”了一声，关切地问：“怎么弄得？”

纪婉一五一十地道：“贝贝不听话乱跑，我去抓绳子的时候，不小心被这位叔叔撞了……”

许原风上下打量她：“还有哪里受伤没？”

纪婉把裤脚轻轻撩起，龇牙咧嘴的，“还有这里。痛死了。”

许原风这才注意到她眼眶红红的。

站在旁边的男子打断他们，“你来之前我正要带她去医院呢。你也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