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歌姬

姜寒洲那骨节修长的手隐隐颤粟着，抚攀而上，急不可耐却又带着慌张，在触及那柔腻的温胸时，沈云音蓦地往后收了收身子，与此同时，那令她流连忘返的蝶翼拍翅而飞。

她有些站不稳，瘦削的身子轻筛，呼吸非常急促，显得极为不知所措，抖颤着唇片，声音不太利索：“寒洲…我…我家到了…谢谢你又…又把我送回来…谢谢…”

姜寒洲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由衷的懊悔，白皙的颧骨处浮起两朵红云，故作镇定地抬手推了一下镜框，僵硬地扯动唇角，微微颔首道：“对不起…”

“我…我困了…我先进屋咯。”沈云音快速打开房门，正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提着一只铁箱子，忙礼貌地道歉：“抱歉，姑娘…”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医生，又看了看屋里亮着的灯光，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医生。”

“你是云女士的女儿吧？”

“嗯。”

“我刚给她看好病，病情有些重了，往后再发作还是上医院吧。”

说罢，医生神色凝重地盯着她好久，沉重的叹口气，便提起铁箱走出家门。

“妈——”

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云深正平躺着，唇周残留着棕褐的药渍，沈辰一刚把喂完的药碗放在床头柜上，两人听闻这声呼唤，纷纷看了过来。

云深的脸上露着疲惫的笑容，“云音，你回来了。”

沈云音忙跑过去，扑到床边，拉过她的手心，一面像以前那样按摩着她的掌心，一面关切地问道：“妈，等过几天空下来了，我请假带你去大医院看看。”

又补充了一句：“医生说拖不得。”

云深还是和以前一样，缓慢摇头，继而，吁了口气，声音微许沙哑：“我就这样了…也无所谓了，云音，你挣钱不容易，省着花就行，也别浪费在…浪费在没用的事上…”

“妈！你在说什么…”沈云音被她绝望的态度忍不住落了泪，面颊潮红，大口呼吸着，哭哭噎噎道，“我挣钱就是为了养活你还有…还有弟弟呀…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怎么是浪费呢…”

沈辰一的泪含在喉间，嗓音沙沙的：“我放学回来，就看到妈妈她不舒服，我就…我就请来了陆大夫，说是…加重了…劝我们赶紧去医院，可是，姐…你也知道妈她…”

说到这，沈辰一抬起脸，向沈云音哀求道：“姐！送妈妈去医院吧！…这次说什么都要送去的，我会努力挣钱的！”

他的眼眶红成一片，惹得沈云音心底塌陷，不由得质问道：“你…怎么挣钱？”

“我…”

沈辰一垂眸，心里犹豫不决，唇嗫嚅着，不知该不该将隐瞒的事如实告知。

云深游离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到门口，那里藏起了半个身子，但是一双怯生生的眸子时不时偷偷瞥着里屋。

她拉过沈云音的手，轻声说：“云音，你…是不是有朋友呢？”

“嗯？”

于是，云深朝门口努了努嘴，沈云音转过头去，刚注意到姜寒洲胆怯的立在门外，始终没能迈进屋。

-未完待续-